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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娼(17 / 18)

走,说你还记得在佛像前许诺过我什么?他当然记得,在那个风雪连绵不断的寒夜,他们俩相依时如炭火般灼人的体温。

他记得自己没让虞啸卿进到腔室深处,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受孕。在多事之秋,麻烦自然能省则省。小少主不满,但还是依在他怀里,霸道又孩子气地说,你将来要给我。

被一纸密令召回时,他是这样打算的。小小的纸条上没像以往通告一样写有名字和住址,反而只有四个字,速速归来。一个朱红色的私戳大大地覆盖在墨字上,那是一朵与罂粟长得极像的虞美人,是家主才会动用的私章。

和他设想的的确一致,他的小主人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掌控大权了。虞公看着这对野鸳鸯气得拂袖而去,临走前留给他一个冷笑。他大概是被久别重逢的喜悦冲昏了头,没去在意这件事,更没来得及去思考庭院里为何在节庆外张灯结彩。

一夜欢愉,庆贺仪式达到高潮时,虞啸卿却没收下他的献礼。他瘫软了身体,困惑回望。他如今的主人轻轻抚着他的眼泪说,你累了,早点休息吧。然后把锦被拉上,揽着他温存入眠。他啊,这些粗话让他们做好了。你现在是座上宾。来,我们一起品茗,这是我托人从西湖带来的雨前龙井,味道好得很呢。

龙文章嗫嚅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说出点什么。茶汤清亮醇厚,入口回味悠长。他却像尝到苦胆一样紧蹙了眉。

虞啸卿既然提起,那便给吧。本来也是要送人却被婉拒的礼物。只是现在心境大不相同了。拿这换回一点自由,并不是亏本买卖。他被人带下去梳洗着装。他的主人现在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不能再和他胡天胡地在地上滚做一团。

四面的轻纱被风撩拨而起,偶尔能瞥见帐内的旖旎景色。红绳高高地从顶端垂悬下来,在他合起来的两只细瘦手腕上绕成一团。高度不上不下,让他只能张开腿跪着来找平衡,上半身俯下前倾,吊起的手成了着力点之一。

额顶和耳上的头发松散扎起,下面的长发披散着,柔顺地搭在肩上和腰背。如干涸血迹的绛红色的棉纱长衫在虞啸卿眼里像是婚服。他认为龙文章很适合这个颜色,并非因为他长得娇艳,他与这个词并不相关,而是一种冥冥中的契合,宿命般的写照。

他只给了龙文章这么一件衣服。因为这个半趴俯在空中的跪姿,龙文章的衣袖垂落,露出大半截小臂。领口则大敞着。跟手和脸常经风吹日晒不同,遮掩在层层衣物下的身体白皙细腻。露出精壮的胸脯随着衣物的遮盖越往下就越昏暗看不清。衣服下摆则堆在小腿上,看起来细瘦脆弱的脚踝就暴露在外。

他像一个出于自愿而被献给神祗的祭品亦或新娘,即使被绑缚着不知道即将面对什么,也依旧平静而圣洁。又像是有着细绒,看似柔弱的莲叶,污浊在他身体滚过,也被他灵巧地翻身抖落下去,依然干净无暇。

虞啸卿揽着他的腰胯动作。为他准备的婚服散落下来,又被挡在臂弯。龙文章的臂膀裸露着,领口垮到腰背上。从他身后看,背部肌肉流畅而优美,像大型猫科。腰带还系得好好的。为了方便动作,衣裙下摆被堆在臀上。看起来更觉得肩宽臀窄屁股丰腴。

探进最关紧处时,龙文章没有压抑自己的声音。疼痛和舒爽糅杂在一起,他叫得像只发了春的家猫,尖利而甜腻,一副淫媚的姿态。虞啸卿将精华都灌注在狭小的肉腔里,在里面成了结。

陌生的雨露期来临,侍从都退下了,留给他一些私隐。虞啸卿来得很及时,像是早在等待这个机会。龙文章攀上他,像攀上海上的一截浮木。他快被情潮淹没了,只求他的主人能发点善心帮帮他。

这么多天,虞啸卿难得见他主动,于是心情激动地把人揽进怀里亲着耳垂和脖颈柔声安慰,攻伐侵占的劫掠行为却变本加厉,把怀里人逼出阵阵哭腔。最后拿出一个玉塞堵住了要流出的精水。

龙文章呆住了,眼睛黑白分明带着眼泪,像只惹人怜爱的发愣小狗。虞啸卿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不再隐瞒。放缓了语调问他,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龙文章笑得苦涩,又暗含嘲讽,不知是在自嘲,还是觉得虞啸卿痴心妄想。暗卫不能婚嫁生子,这是您父亲立下的规矩。早在十四岁就用秘法净了身,和中庸无异。我是个例外,因为来复诊的大夫那天被你家灭门牵连了。

龙文章又摸着自己有疤痕的脖颈,刺耳地问,为什么瘸子和我都有一样的疤?主人从不好奇吗?虞啸卿刚刚升起的怜惜被龙文章这句话扑灭了。他皱起眉问,你什么意思?龙文章疲惫地笑笑,自问自答说您日理万机,当然注意不到我们这些草芥。

虞啸卿抓住他的衣领,急切地说,你不一样。龙文章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然后摸着他的手用眼神示弱,说主人,我累了。一拳打在棉花上,虞啸卿始终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想要倾诉解释的话堵在胸口,他松了手,看龙文章背对着他蜷起了身。

龙文章这边没动静,药照常送来。他喝了后就找没人的地方扣嗓子吐出来。虞啸卿知道了就亲手一勺一勺喂给他喝,喝完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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