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绫罗看了一眼柳青,垂眸遮挡住眼底的厌恶,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这些儿女里,就只有绫罗最为乖顺。你和你姨娘住在荷院,地方偏,也多不方便,搬去近芳院住吧。孟义阁吩咐。柳青愣了一下,近芳院可是大小姐住的地方。孟义阁摆了摆手,不想再说别的。孟燕约这个女儿让他伤透了心,只想抹去所有存在的痕迹。孟绫罗脸上的笑容抑不住,若是她住进了近芳院,那她就是这府里最尊贵的女儿,近芳院和孟义阁的住处也近,若是她姨娘争口气孟绫罗眉眼带笑地跪下道谢:多谢父亲,女儿一定不辜负父亲的期望。孟燕约即便是嫡女又如何,还不是人死灯灭。出生再好,也斗不过自己。她只需要再忍耐忍耐,若是姨娘能够被扶为正妻,自己就是嫡长女,那么她一定可以嫁入高门再也无需寄人篱下看人眼色过活。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爽朗的笑声响了起来。我侄女人还没死,住处就要归旁人了?这是什么道理?孟绫罗脸色一下子惨白,像是十二月一盆冷水从头泼到了底。艰难地回头看向了门口,只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头戴着帷幕,款步走了进来。身边立着的是孟义阁的小舅子、宋大将军宋启朝。启朝,你,你怎么来了。孟义阁看到宋启朝忍不住纳闷,他和这小舅子向来不对头,目光转向了那个白衣女子,嘴唇哆嗦了两下,燕约?孟燕约摘下帷幕,露出有几分苍白的脸,含笑看着孟义阁,父亲似乎很惊讶。孟义阁几个呼吸之间,回过了神,你,你没事就好,我还以为还以为女儿已经尸骨无存了。孟燕约接过孟义阁的话,依旧笑着,可是笑意却不达眼底。看着站了起来的孟绫罗,只怕是让三妹失望了。孟绫罗眼神有些发虚,可是垂落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捏住了,心里像是有了底气一样。坦然一笑,我住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姐姐平安无事即可。孟燕约饶有兴趣地看着孟绫罗,前世就是孟绫罗勾结外人陷害自己,这辈子果然还是如出一辙。她哂笑着走进孟绫罗,三妹还真是识大体,不过孟绫罗兀自镇定,知道此时自己万万不可自乱方寸,孟燕约不可能知道这件事和自己有关系,不过是迁怒罢了。
孟燕约向来自视清高,可是论这勾心斗角的,还是嫩了。姐姐说的孟绫罗话还没说完,就被孟燕约一巴掌打懵了。捂着瞬间红了一片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孟燕约。孟义阁也被孟燕约这一下子搞的一头雾水,孟燕约向来礼仪得当,从来不曾对谁动过手。这事是我的错,你也不能怪绫罗。孟义阁皱起了眉头站了起来,还以为是换住处的事情让孟燕约对孟绫罗生了怒意。孟大人,还是先搞清楚事情始末再下决断。宋启朝护在孟燕约身前。启朝,这是我的家务事。孟义阁忍不住开口,做了个送客的姿势:多谢你护送燕约回来,改日在下定当登门道谢。我叫你一声孟大人是看在我妹妹的份上给你几分面子。宋启朝对孟义阁凉飕飕的笑了笑:妹妹是宋家唯一的女儿,所有人的掌上明珠,在你们孟府早早去了也就罢了,唯一留下的孩子可不能够让人不明不白的欺负了。我父亲今日可不是让我来做客的,是让我来搞明白到底是哪个不怕死的东西,敢动我是宋家的外孙女!宋启朝说话掷地有声。孟绫罗忍不住一哆嗦,对上孟燕约似笑非笑的笑容,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来,把人带上来。宋启朝对门口候着的侍从开口,让他把事情原原本本说给孟大人听。孟绫罗看到被严刑拷打了的一个面熟的小厮,知道事情败露了。当即眼泪珠子从眼眶滚落下来,颓然跪下,父亲,父亲我是一时冲动才做下这等错事泣不成声地咬了咬下唇:是康山郡主逼我的,她家大业大,女儿不敢忤逆孟义阁不是傻子,看这架势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孟绫罗的脸,抬起手几次都没有说出话。最终闭上了眼睛,扭送官府,按律法处孟燕约看着受了天大打击的孟义阁,耳边还有孟绫罗的惨叫声。薄凉的勾了下嘴角,杀鸡焉用牛刀,可是不这样顺水推舟的让外祖家插手,自己怎么能继续装傻呢。孟燕约敛下眸里的涟漪,声音平静地可怕:父亲,女儿还有些要紧事,先走一步。孟义阁到了嗓子眼儿的挽留还没说出来,孟燕约就已经毫不犹豫地转身,只留下一个挺直的背影。 国师府的主子徐棠应付完宾客,如同一个死鱼一样瘫在花厅里休息,难得清静了一些。秦河来传那边找人的进度,已经从事发地点找到下游三十多里外了,还是没有任何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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