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你不就是仗着比我高吗?高了不起啊!”叶南枝愤愤不平,于是一脚踩上树池的边缘,有了这半米高的台阶,她一下就比楚然高了一截。这次需要楚然抬头仰望她了,叶南枝对这个俯视对方的视角表示十分满意,朝楚然扬起下巴尖。见叶南枝在上面晃悠悠的,楚然朝她靠近了几分:“前几天不是刚摔一跤,这就不老实了!”闻言,兔子像是被揪住了尾巴,脸颊上染上几分红晕。“李浩蓄意伤人,我算正当防卫。没事了。”不等对方问,楚然直接把结果告诉给她。低头看看时间,刚好到了饭点:“素了这么久,带你去开开荤。一会想吃什么,我请。”叶南枝清了清嗓子,食指上勾着那枚兔子钥匙圈,模仿着曾经楚然的口气:“楚学姐也不用急着还礼,你不欠我的,不是吗?”“那你到底吃不吃?”“吃!”见好就收的道理,叶南枝还是明白的。她从台阶上跳了下来,因着前几天摔得那一下还有后劲,一个没站稳,好在楚然动作快,扶住了她。欢脱的兔子蹦蹦跳跳的,楚然也不由得扬起唇角:“大冷天的,在外面挨了这么久的冻,不过一顿饭就这么高兴,你是不是傻!”说着,食指指节敲了一下叶南枝的脑门。叶南枝摸摸被楚然敲过的地方:“才不是,我是因为楚学姐恢复清白才高兴的好嘛!”“为了……我吗?”“不然呢?”叶南枝抬眸,看向楚然的目光一如这皑皑白雪一般纯粹:“楚然学姐可是我在乎的人,你是我的老师哎!你过得好我当然高兴啊!”深邃的瞳孔悠悠地泛起波光,楚然的心里被灼了一下。她说自己是她——在乎的人?她知道自己招惹的,是怎样的人吗?见小姑娘灵动的模样,楚然终是舒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发丝:“走吧。”一听见开荤,叶南枝彻底得意得忘了形,算起来,她吃斋大半个月,终于可以结束这场战役。“楚学姐你慢点走,等等我呀!”跑着跟上来的同时,竟主动抱住了楚然的胳膊。原本刚刚放松的神情再次紧绷,贴上来的一秒,楚然身子僵了一瞬。但叶南枝却丝毫没有察觉出不对,还在策划着自由后的第一顿大餐。“楚学姐想吃什么?要不烧烤吧!今日下雪,羊肉火锅也行?或者水煮鱼怎么样?楚学姐,我还想喝奶茶,少冰三分糖……”……视线回笼,楚然凝望着眼前这个,浑身写满抗拒的人。一如当年,一个站在台阶上,低头俯视着另一个。
曾经乖巧安静地等她,主动挽上她的胳膊,目光灼灼告诉她,自己是她在乎的人,此刻却避她如蛇蝎。一见到她就跑,甚至一字一句告诉她:与你,无关。但叶南枝终是忘了一点:楚然是狼。跟路边的阿猫阿狗不同,在狼的眼里,这点招数根本不值一提。对于已经到手的猎物,饶是再如何挣脱,狼也不会将它放过。到了嘴边的肉,岂有丢掉的道理?“无关吗?现在才想着划清界限,是不是太晚了?”叶南枝撇过脸,不想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争辩,刚想从花坛上跳下去,又再次被楚然拦住了去路。“你好像很怕我提起他?”“怎么?难不成被我猜中了?抱过了?还是亲过了?”楚然扳过叶南枝的肩膀,强迫对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你也像现在这般挣扎吗?”“对!”叶南枝一声喊了出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跟他在一起从来不用挣扎,因为他不会像你这样逼我!”叶南枝的声音几乎是嘶吼。但楚然却没有想象中的愤怒或恼火,沉默良久,终于,嗤笑一声。逼她……原来,自己所做得一切,都是逼迫。再次抬眸,楚然眼底已是看不尽的深渊。逼她是吗?那就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才叫逼迫。“叶南枝,你自找的。”话音未落,一股冰凉而柔软的触感,就封住了叶南枝的双唇。檀香的气息充斥她的鼻端,楚然紧紧抱着她,一只手 托着她的面庞,另一只手,紧紧扣着她的后腰。强大的压迫之下,两人的胸口紧密相贴,叶南枝甚至可以察觉到楚然那剧烈的心跳,渐渐将她的心跳带到同样急促的频率。隔着皮肤,交相呼应。与梦中的吻不同,此刻楚然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毫无章法,只一味的索取和占有,莽撞而强烈。而叶南枝也不肯示弱,紧扣的齿关,是她最后坚守的底线。即使捏住对方的下巴,即使轻咬她的唇角,饶是楚然再三努力,但都以失败告终。叶南枝再用行动告诉对方:楚然已经不能再次涉猎属于她的领地了。想到这,楚然心沉了一下。反正,自己也算不得什么好人,既然正面攻不进去,那就用些手段好了。楚然渐渐地放松下来,手上的动作改为浅浅的拥抱,而行为也不再掠夺,反而温柔地安慰她,轻吮唇瓣,细致的描绘着她嘴唇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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