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厌点头,尽可能藏起眼底里的厌恶:“你不要去,先陪陪我吧,就半个小时好不好?”
他眉梢一挑,转头瞥了下距离自己仅剩最后几米的容器,似乎稍有为难。
关厌握着他手指的力道便又加重了几分,强忍恶心,夹着嗓子硬着头皮撒娇:“只是让你陪我半个小时都不肯吗?还说什么爱我,分明就是骗我的!哼,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人家生气了!”
也许男人都吃这一套——或者说是都吃“深爱的对象”朝自己撒娇这一套。
烛月闻言一下子笑了出来。眉头舒展,那一点为难也随之烟消云散。
他反手握住她,亲昵地靠过来,在她脖子间蹭了蹭脑袋,额头抵靠在她肩上,闷笑着说:“厌厌乖,不要生气,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关厌:“……”
好想吐啊。
她的身体始终在发抖,恐惧感像只无形的大手挤压着她,但得益于“胆大包天的威胁者”这一称号的加持,她目前非常冷静,思维格外清晰。
她抬了抬手——想一把扯住对方的长头发将人拽开直接甩出去。
但实际上只是轻轻搭在他肩上推开了他,然后说:“那你陪我聊聊天吧?”
“好,想聊什么,我都依你。”
他埋头想与关厌对视,她却一直避着那道视线不敢直视。
想了想,她问:“你的弱点是什么?如果有人要杀你怎么办?”
烛月:“……”
他失笑道:“不要这么幼稚,你打听这种事情是想找机会杀了我吗?要让你失望了,我是不会死的。”
关厌心里一凉,又听他说:“我的弱点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不过没关系,我会永远保护好你的。”
……希望你半个小时之后还能这么想。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会来电话的只有一个人。
关厌不敢接,烛月却皱了皱眉,低头望向她的口袋:“是谁找你?接吧。”
她犹豫了下,慢慢摸出手机,心里不断祈祷戚望渊赶紧把电话挂了。
然而对方并没有听见她的心声,震动一直响个不停。
她快速瞟了眼烛月,刚想挂断,他却忽然伸手抢走了手机。
看了眼名字后,眉心皱得更加厉害了:“这名字是个男人?他是谁?厌厌,除了我之外你还有其他男人?”
……这突如其来的修罗场。
“告诉我,他是谁?”烛月拧着眉,指尖放在了接听键上:“如果你不肯说,我就问他了。”
关厌急道:“我弟弟!我亲弟弟!”
“呵,”他冷笑:“你又骗我。哪来的那么多弟弟,还都和你不同姓,该不会都是你的好哥哥吧?”
关厌硬着头皮道:“……其实我们三个都是亲姐弟。我父母离婚了,又分别再婚了,所以我们不同姓。”
瞎编到这里她反而镇定下来了,说道:“时危是我妈和后爸生的孩子,戚望渊是我爸和后妈生的孩子,他随母姓。所以我们是不同姓的亲姐弟。”
因为很久无人接听,电话终于挂断了。
烛月偏开头低低的哼了一声,表情看起来很不开心:“我不信,你就仗着我爱你一直在骗我。”
转而他又弯了弯唇,笑着回过头捧起她的脸,眼底里全是炙热的爱意:“不过没关系,不管他们到底是亲弟弟还是好哥哥,我都不允许有人分走你的爱……我会把那个人杀掉,让这个人做为我的容器,那样你就只有我了……只有我一个。”
关厌心跳停滞了一下,被他那疯狂阴邪的眼神吓了一跳。
怎么办呢?就这么拖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她不想把希望全放在戚望渊身上……但这个邪神就在她眼前,绝不可能放她自己进地铁站去找能伤害他的东西。
况且只要她一走,他势必会继续进行仪式,恐怕碎片还没找到,仪式却早就完成了。
“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烛月笑得双眼都眯了起来,像只忠诚的大狗一样目光闪闪地看着她:“我就知道,厌厌最在乎的人永远都是我。”
关厌:“……”
好想一拳揍扁他的脸。
她脑子急速转动,最后也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威胁道:“你如果敢动他们,我就再也不会理你了。他们死了,我就和他们一起去死。”
他笑着松开她的手,双臂一展紧紧环住了她,垂眸深情款款地说:“不要威胁我,有我在你身边,你永远没有机会死的。”
“那我们就试试看。”关厌尽力让表情看起来决绝而坚定:“希望在我死的时候,你不要后悔。”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终于皱起了眉头。
过了片刻,犹豫着说:“那……那我不杀那个姓戚的,但这一个不行。厌厌,我需要一个容器,你也不希望我消失的对吗?为了这一天,我筹备了无数年才攒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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