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和老人斑,皮肤松弛得掉到了下巴底下,上眼皮耷拉下来遮住了大半的眼睛,两颗眼珠浑浊得泛着灰。
她头发又少又白,剪成了跟男人一样的短发,身材瘦小干瘪,仿佛一阵风就能吹飞。
关厌却没有因此松懈半分,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地上的老人,沉声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
老人的牙齿已经掉光了,张嘴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十分古怪:“我……我想来请你,帮我杀个人。”
三天之内
如有实质的腐臭味溢满了整个屋子, 顺着关厌的每一次呼吸钻进她的肺里,又伴随着氧气流入全身。
肮脏的卫生间内, 一团团烂肉像水一样缓慢地滑动着, 和着粘腻的尸水一起流向中央的蹲坑。
那颗混在其中的头颅终于咕噜噜滚下来,滚动几圈之后,刚好正面朝向了门外。
昏暗的黄色光线下,那张已经腐烂得只剩下极少筋肉的脸仿佛正不怀好意地盯着外面的人, 在谋算着如何将她们一一杀死。
而那位年过九十的老人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颤巍巍地靠坐在柜台旁的椅子上, 浑浊的眼睛自始至终都只看着关厌。
她正在用苍老的声音讲述一个故事:
“……我的儿子他很孝顺的, 虽然没什么本事赚不到钱, 也娶不上媳妇,可他一直老实本分地在工地干活, 从不做什么伤天害理丧良心的事!”
“可是,半个月之前, 他突然就失踪了……我去工地上挨个问过, 他们都说前一天睡觉前还看见他了……”
老人开始流泪, 本来就不怎么清晰的嗓音变得更加沙哑模糊, 关厌连听带猜,好不容易才搞明白前因后果。
据老人说, 她儿子今年已经六十三了,因为没文化形象也不好,大半辈子都是在工地干些气力活勉强度日。
半个月之前,工友们发现他没去上工,起初只以为他有什么事出去了, 直到第二天还没看见人, 他们才发觉不对, 立刻报了警,也通知了这位老人。
老人当然不肯在家干等着警方找人,就开始自己到处打听。
两天之后,警方调查后给她的回复是监控拍到了她儿子离开工地宿舍的画面,人是自己走的,猜测是生活不如意逃避现实之类的。
警察说会继续找人,可老人不信:她儿子非常孝顺,根本不可能扔下她这个老太婆自己悄悄离开。
她在工地里到处找人问,从大家的只言片语里得出了一个真相——她儿子没有失踪,是被包工头杀掉了,尸体就埋在新浇的那片混凝土下面!
她去报警,警方却说她老糊涂了是个神经病,没证据的话不能乱说。
包工头也不肯让她再进工地,每次她一过去就派人拦着。她觉得,越是阻拦就越说明他们心虚,肯定有问题!
关厌慢慢问了一些问题,得知老人的儿子失踪前确实跟包工头吵过一架,之前因为拖欠工资的问题,他们关系也不怎么好。
另外还有个原因是在工人们之间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每个工地完工之前都要用一个活人的命来祭祀神灵,所以大大小小的工地上总是会“意外”死一两个人。
这种传言关厌也是知道的,它只不过是民间恐怖故事中的其中一种而已,根本不可能是真的,也没什么人会相信它。
可这位老人信了。
警方不信她,不肯去查那片混凝土,那她就直接来找杀手杀掉包工头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讲完整个事情经过之后,老人颤巍巍地掀开裤腰,从里面自己缝上的暗袋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
干枯的双手像冬天的枯枝一般,捧着钱递了上来。
这位牙齿脱落吐字不清的白发老人,第一次用清晰而狠厉的语气对关厌说:“三天之内,帮我杀了那个人!”
她浑浊的眼睛里都多了几分光泽,似乎这成了如今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关厌垂眸看着递到眼前来的那一叠钱,有的皱巴巴的,有的很新,加起来估计有一万。
“钱少吗?”老人看着她:“听说亡人笑从不拒绝客人,不管多少钱……都可以下单。这已经是我全部的钱了。”
从不拒绝客人吗?
关厌暗想,如果她拒绝了,是不是会触发什么死亡条件?
可是谁会一来就贸然接下一个杀人的任务呢?
她想了想,说:“我手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你得再等几天,到时候再说吧。”
老人稀疏的眉毛微微一皱,脸上顿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沟壑:“等几天……要等几天?”
她着急起来:“你是不是不想接我这单?亡人笑从来不拒绝客人的,你不能拒绝我!”
明明是个吐字不清的老人,说到最后一个字时猛然拔高的声音却听起来有些骇人。
“59。”
“你不能拒绝我,除非你这家店不想要了!”
“58。”
“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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