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摇摇头,她自然是看出来皇上是在同她赌气,可欲速则不达,今天的敲打也够了。太后挥了挥手就让皇上退下了。等皇上回到养心殿,憋屈的将太后送的墨狐大氅直接就给扔地下了。苏培盛赶紧跪下了,连声劝道:“皇上恕罪。”这让正想着寻个由头发作的胤禛一愣。皇上看向跪在自己脚边的苏培盛说道:“你何罪之有?”苏培盛头也不抬,伏在地上说道:“只要皇上不高兴就是奴才的罪。”听了这话,皇上的气也算是消了一半儿了。这事憋屈,可拿衣服撒火也是失了身份。皇上瞥了还跪在地上的苏培盛一眼,“起来吧。”皇上倚坐在罗汉床上,看站起来后弓着身子给自己添茶的苏培盛,心道:算你认错认的快。皇上眼睛微敛,喝着年羹尧新送来的茶,心里想着刚才太后话里话外的意思,估摸着这两天华贵妃可能要被太后迁怒了。他现在正在前朝和年羹尧做出一副君圣臣贤的样子,朝臣们参奏年羹尧是必然的,可要是他要是在这个时候给华贵妃在太后那边开脱,这件事情一旦流露出去,不知道还有什么难听的说出来了。终究是为了他的事受委屈了,等这事过了,怎么着也得给华贵妃一份补偿。经过这几日的发酵,该上钩的早就行动了,他也不想再等下去了,收拾收拾准备收网吧。 时疫接下来几天,随着冬日里的天气逐渐寒冷,京中牢狱里的人口也是急剧增多。一个个贪的脑满肠肥的官员从没想到,升官之后不过是风光了几日,就突然被检举出了之前的种种劣行,而且一查一个准的。皇上在养心殿里,看着奏折上一条条写着查出来的金的银的,珍珠玛瑙等数不胜数,越往下看下去,胤禛拿着奏折的手都有些颤抖。怪不得一个个都要贪呢,这些钱放他眼前也眼红呀。年羹尧看了一眼上首拿着奏折不出声的皇上,出言提醒道:“皇上,这次行贿买官的人员都已经抓捕,家里也都抄过了,但是有没有人隐匿家产或者是将家产放置在其他人的家中,这些还待进一步查实。”皇上听后眼前一亮,还能再收归些银子?皇上故作淡定的喝了口茶水,说道:“核实过这些官员的以往罪行之后,严重者抄家流放,更甚者斩首示众,若有特例,虽然有行贿的举动,但能为朝廷办实事,也没有查出来其他过错的,只抄家就行了。”毕竟整个官场还需运转,一下子少了一批人,年节下也是麻烦事。
用酷刑镇压一批出头的贪赃枉法的官员,其他的不算严重的,抄个家得了教训,他看看今后是何表现,再做处理。反正这些官员的把柄都在他手上了,到时候还敢再犯,就别怪他新账旧账一块儿算。再说竭泽而渔也不算什么好事。虽然是一批臭鱼烂虾,但眼下充实国库,这不就派上了大用场。吩咐完如何惩治罪犯之后,那就该轮到奖励功臣了。胤禛看着底下老老实实站着的年羹尧,眼中闪烁着不明的意味。目前来看,年羹尧还算是有能力也有忠心,做事也还讲原则,这样的臣子,只要一直这样不骄纵,他也该厚待重用才是。“听闻年富在西北那边开展的很顺利。”“皇上厚爱,年富自是不敢不尽心报效朝廷。”皇上心想要是赏赐金银什么的,这次年羹尧底下的人带队抄家,他可不信年羹尧没私下划拉点油水。虽然他也派去的有人在现场监视着,但他也是做到心里有数,只是不太过分,就当是不知道,也算是变相奖励了。至于金银之外,年羹尧已经手握实权,封他不如封他在外打仗的儿子,也算是给他个实惠。心下有了计较,皇上也大手一挥,放言道:“等年富从西北大胜归来,也都能称为独当一面的良将了。到时候朕定会好好嘉奖年富。”底下的年羹尧自是能想明白皇上为何要突然在他面前提年富,他已经做到这个地位了,其余的不就剩期盼着年家的后代能够出息。显然,皇上的这个想法年羹尧听了也很满意。年羹尧在底下恭敬行礼道:“微臣代犬子多谢皇上隆恩。”说完之后,年羹尧微微抬眼,他有心想提他妹妹几句,可皇上坐在宝座上,眼看正一个人沉浸在喜悦当中,他也就不敢出言打扰。等年羹尧回去的路上心里还在想着,这皇上要是将她妹妹的功劳忘了,到时候他再给妹妹补一份就是了,这可是他妹妹想的好主意,总不能亏了去。翊坤宫前两天华贵妃可是被太后拘束在寿康宫,虽说不让她做什么,整日在小佛堂抄写经书,也没有数量限制,但是耐不住小佛堂冷啊。夏日里的小佛堂倒是阳光充足,可冬日里难得见几回太阳,小佛堂又一向冷僻,里面也没有烧炉子,才坚持了两日,华贵妃就有些受不住了,正想着要不要装个病什么的。等太后那边收到消息,知道年羹尧举荐的那些官员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太后听了心下满意,也就不让华贵妃再过来了。华贵妃这两天也算是受了大委屈了,等不用再去寿康宫之后,丽嫔、梅贵人和妙贵人这三人脚前脚后的就来了翊坤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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