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哈哈哈,皇上…哈哈哈——”皇上心中被祺贵人笑的发毛,他仿佛记得他见皇后最后一面的时候,皇后最后也是如疯妇一般的大笑。明明做错事的是她们,被发现之后还有什么理由敢在他面前言行无状。皇上轻轻摇了摇头,看祺贵人这个疯样俨然是问不出什么了。皇上抬脚走了出去,华岚皇贵妃看到后,自然立即就跟了出去。这事情的真相蒙上了好几层纱,好不容易可以袒露真面目,可别一会又给盖上了。上辈子瓜尔佳氏欠年家的,她今天必须得要个说法。皇上来到正厅,等转身坐下后,立即就让人将祺贵人的心腹宫人抓过来。等景泰被带到皇上跟前,还不知道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时不时的听着从寝殿传来她家小主的疯了一般的笑声,蓦地让景泰有些心中发寒。“奴婢给皇上请安,给华岚皇贵妃娘娘请安。”皇上已然是没有了耐心,直接问道:“朕问你,刚刚祺贵人让你去做了什么?”景泰眼中盛不住事,立马就惊慌的眨了好几下:“没有做什么,呃……祺贵人刚才……换下来的衣物,让奴婢拿去丢了。”皇上听后冷哼一声,苏培盛瞧着皇上的脸色,立即上前厉声敲打道:“你可知道欺君之罪的后果。”景泰肩膀颤抖的不成样子,却还是不肯出声。华岚皇贵妃不想再多费功夫,冷然威胁道:“你若是现在不说,等会进了慎刑司也是要说的,何必要多讨一顿苦头吃。” 抄家、落狱、流放一听要进慎刑司,景泰立即就被吓的把头磕的咚咚响。慎刑司是后宫里所有奴才们闻风丧胆的存在,景泰哪能不怕。这心中最后的防线一旦被突破,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景泰在泪眼模糊中,将她知道的都给磕磕绊绊的说了。什么祺贵人求子心切,就向宫外传信,问她阿玛求药,什么给慧灵大师下药等等……华岚皇贵妃听了,暗自摇了摇头,这奴才忠心一般,说句实话也不会避重就轻。虽说进了慎刑司也得说个干净,但是像这般配合的,也是少有。祺贵人这个奴才,这么快就毫无遮掩的将全部事实抖落,只怕整个瓜尔佳氏一族,在今晚之后,就都要跟着受牵连,连个疏通的时间没有。真好啊。华岚皇贵妃这下子气顺了,上辈子她可没有忘记祺贵人是踩着打压年家的功劳进宫的,那这辈子她就要踩着祺贵人,整倒瓜尔佳鄂敏一族。
而皇上已经被这个奴才的话,气的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什么?!瓜尔佳鄂敏竟然也参与进来了,那他的颜面岂不是早就丢到宫外了!华岚皇贵妃看皇上的怒气已经积攒了的差不多了,就出言劝解道:“皇上,身子要紧,可别为祺贵人气坏了身体。”皇上心中气归气,但是却不敢再问,不然这宫人再说出点什么,他今晚怕是承受不住。“押入慎刑司,再审问仔细。”苏培盛“喳”了一声,就挥手让两个小太监拖着景泰就走了。全然不顾景泰全程大喊:“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啊……”显然景泰不清楚这个实话的份量,足够让她再死一回的。皇上看眼下终于清净了,便看着华岚皇贵妃,抬手指了指寝殿的方向,说道:“找人看住了。”“是,皇上。”皇上是真的气狠了,不等华岚皇贵妃起身,自己就大步离开了。皇上一行人走后,华岚皇贵妃看向寝殿的方向,只要现在她往前走上几步,就能轻易的把祺贵人的自尊踩在脚底。但是报仇归报仇……跟一个翻不了身的蠢人较劲,就没什么意思了。第二天天一亮,慎刑司那边已经确定了结果。而在养心殿休整了一夜的皇上,也已经理智回归。又命令夏刈去宫外调查一番,等瓜尔佳鄂敏其他的罪证确凿之后,就让人挑了个好时候,将瓜尔佳氏一族抄家落狱,随后也流放至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皇上这次下手又快又狠,因此在朝堂上也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波,但皇上手上证据确凿,瓜尔佳鄂敏这些年,也确实是勾结大臣、诬陷忠臣、收受贿赂等等罪孽做了不少。至于送了违禁秘药入宫、助祺贵人秽乱后宫这些,诏书上自然也就含糊过去了。要是别的朝臣,或许还不少人为其伸冤疏通,但是瓜尔佳鄂敏这个人,不提也罢。就这么着,之前还嘲笑过被流放的甄远道的瓜尔佳鄂敏,最终也踏上了前往宁古塔的路。等这件事情尘埃落定,时间已经快到五月份了。华岚皇贵妃今日身穿着一件菘蓝色氅衣,上面绣着金鱼水藻纹,领巾上坠着米粒大小的珍珠流苏,正站在翊坤宫院中树荫下,看着已经绽放的那缸荷花。旁边的颂芝打着一柄缂丝双蝶扑花团扇,正竖起耳朵去听周宁海刚得来的消息。“娘娘,瓜尔佳氏一族成年的已经都上路了。”华岚皇贵妃笑着摘下了一支半开的荷花,闻着清幽的香味,开口说道:“宁古塔苦寒无比,不过等瓜尔佳鄂敏一路颠簸的走到了,在那时候重见老友,定然会很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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