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王小宝被人收养,后来亲生母亲找回去,又因病去世,那杨金秋是在那之后收养了树雪吗。
他把自己手抽出来,覆在周敬霄手上面,“树雪是杨金秋给你起的名字吗?”
“嗯。”周敬霄脸近一些,“因为是在下雪的时候遇到的她,那时候……”他想了想,语气十分平静,只是在陈述一件仿佛与他无关的久远的事情:“她以为我冻死了,但是没有。”
记不清多久没有吃饭,也记不清在暴雪中躺了多久,心脏的确是停跳过,但是腺体没有让他真的死亡,他再一次活了过来。
反正随着时间流逝,所有受伤的地方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王小宝死了有树雪,树雪死了还有周敬霄,周敬霄死了或许还会有新的人生。
他反握住成君彦的手,表情认真:“成君彦,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说,以后有机会的话,会告诉你。”
成君彦摸上他的后颈,半开玩笑地说:“哎呀,谁没点秘密,不方便就不说。”
周敬霄眼睛眯起来:“你有什么秘密?”
“说了那还叫秘密么……”
周敬霄:“嗯,所以你有什么秘密?”
“你真想知道?秘密就是……”成君彦凑到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其实吧,玉根本没有名字,那些都是我瞎编的。”
“是吗。”周敬霄问:“为什么要起名叫天注定?”
“因为我刚捞着它,转头就遇到你了。”气氛可算比刚才轻松点,成君彦笑:“这可不就是天注定么。这简直是老天爷注定的缘分啊。”
“河底沉玉龟,堤边陈……”他拖长了声音,手指挑周敬霄的下巴,“美人。”
周敬霄面无表情地鼓了两下掌,“文豪。”
成君彦哎呀一声,“谬赞。”
树影随着太阳移动慢慢消失,成君彦连夜坐火车回来,也是真的累,一直强撑着精神说话,后来实在撑不住,挨着周敬霄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变小了,变成了四五岁的模样。
草长莺飞的天气里,遍地阳光,自己躺在大树下面,风把树上花朵的香气吹进他的鼻子里。
他睁开眼,入目是一串串被照得透明的槐花和绿叶,小成君彦爬起来,仰着头看树叶间明明灭灭的光线,变小了的他能看得更清楚。
咦,树上怎么坐着一个小孩,眼睛黑葡萄一样,精致得像瓷娃娃,抱着树干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你是谁啊?”小君彦好奇地仰头问他,“你爬树上干什么去了?”
小男孩眨眨眼,没开口,依旧坐在树干上,隐在花叶中。
小成君彦挠挠头,就地盘腿而坐,随手揪一根狗尾巴草玩,他的声音清脆好听,尾音上扬,“喂,树上好玩吗?”
得不到回答,小君彦摸着地上的小草,自言自语:“那好吧。”
玩了一会儿,肚子响了声,他摸摸肚子。
过了一阵,树上窸窸窣窣的,一串饱满的槐花砸到他头上,他哎哟一声,也不生气,抬头看树:“干嘛呀?”
“可以吃。”树上的小男孩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冷冰冰的,还惜字如金,蹦出三个字以后就不出声了。
“真的吗?”小君彦捏下一朵花,放进嘴里,眼睛亮晶晶:“好甜!”花朵根部有甜甜的蜜,花瓣清香,从嘴巴香到鼻尖,果然可以吃。
他揪着揪着吃完了一串,树上就又丢下一串。
他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土,和树上的小孩商量:“你下来,我带你吃我奶奶包的肉包子。”
小男孩不动,只是垂着眼睛看他,眼神冷冰冰。小君彦把那串槐花顶在头上,白花朵垂在他的额头,双手合十,手指对在一起:“你下来吧。”
他眼睛圆圆的,抬起眼皮看人的神情像极了村子里的小白狗,笑笑揪下树上的槐花,把小小的一朵花精准地丢在他脸上。
小君彦被砸得眼皮一动,唔了一声,一点也不生气,“你快点下来。”
笑笑低头抠着树皮上的纹路,又等了一大会儿,树下的小人还在耐心地看着他,眼皮眨啊眨。
小君彦见他真的不肯下来,有些失落地低下头,摸摸脸蛋。
树枝晃动几下,男孩轻巧地跳落,站在了他面前,“你哭了?”
“没有。”小君彦抬头,嘿嘿笑起来,“骗你。”说着怕他跑了,拉住他的衣袖,“走哇,去吃包子!”
小男孩被他拉着袖子,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他们一起跑在弯弯曲曲的土路上,穿过一大片绿油油的麦浪,途径河岸边,两排粗壮的大柳树正向外吐着柳絮。
两个小孩停下来,动作一致地仰着头,看那轻飘飘的白柳絮争先恐后地脱离树梢,变成蓝天中的点点星光。
小君彦手在空中乱抓,企图抓到柳絮。笑笑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站着,一团柳絮落在他头发上,被小君彦看到了,“别动!”
笑笑一动不动,眼睛往上看,小君彦用抓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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