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哉敏感地往这边看了一眼。“那种腐朽的势力我是不会加入的,”夏油杰抽了一张牌,“我也不会接受利益权衡下的婚姻。”我看着他。他垂着眼大概在计算牌面,许久不见我出牌,才抬眼迎向我的目光:“怎么了?觉得这是只有平民才会说的天真发言?”“怎么会?”我轻轻叹了口气,“只是很羡慕杰前辈有自己的原则和目标,虽然出身御三家,但是最顶端的悟强大却好像精致凉薄的人偶,最底端的我只想着混吃等死,比起来,杰前辈才更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吧。”“目标啊……”他侧头望向庭院,“樱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以后?”“嗯,毕业以后。”“如果能顺利毕业的话,”我歪着头想想,“大概以我的能力只能做个辅助监督什么的吧,偶尔人手不够的时候拜托小白秋哉他们帮帮忙,别的太厉害的事情我也做不到。”又猛然想到:“对了!还可以给前辈做辣仙贝嘛!也算是间接维护世界和平了,嘿嘿……”他耐心地倾听着,末了笑了笑:“我听到了哦,我的辣仙贝被悟拿去给灰原吃掉了。”“是我考虑不周不应该把食物放在猫能够得到的地方,”我马上检讨,“我会再做的,前辈就算难过也不要哭得太大声。”我也搞不清他听了我的话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总之是借赢牌的借口把我的头弹得梆梆响,虽然是不疼吧,但总归是很没面子啊,还当着秋哉的面呢,这让我靠谱即将成年人的面子往哪儿搁?于是我也打起百分百的精神打牌,多少扳回了几局,一直到深夜困得不行了才肯作罢。“这么晚了,要不前辈就留下来吧,”我打了个哈欠,“毕竟是凶案现场,让您这样的大美人独自过夜我有点不放心呢。”起身打开壁橱准备铺床。“对男人毫无戒心地说这种话可不好。”他帮我从壁橱里抱出被褥。我当然不会就让他这么调笑:“我是在担心前辈的安全啊,前辈是不是想到什么色色的事情了?噫……”“根据今晚的发言总结来看,可能还是樱想的事情比较色,我甘拜下风。”他放下被褥,顺手揉了揉我的头,又看向秋哉,“秋哉君也早点——嗯?画了什么?”“是狐狸和猫。”秋哉举起面具,他手里一张是红色笔画的狐狸脸面具,另一张是蓝色的猫脸面具。他有点儿遗憾:“我想要天狗的面具,但是只有狐狸和猫这两种。”“这两款是最常见的嘛,”夏油杰也摸了摸他的头,“画得很好哦。”站起身:“好了,早点睡吧,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叫我。”“嗯嗯。”我乖巧点头。他也满意地点点头:“那我走啦。”
“哎,”我叫住他,“杰前辈——”他手扶在门边,回头看我。“要说晚安,不然会做噩梦。”我对他说,“晚安哦!”他笑了笑:“晚安。”替我们关了灯,轻轻拉上门出去了。我躺在被窝里,摸出手机,五条悟又陆续发了几条消息,告诉我他带津美纪和惠去吃饭了,还拍了几张照片过来,菜品倒是肉眼可见的精致昂贵,只是惠的表情相当臭了。那个时候我在和夏油杰打牌嘛,没有看手机也就没回他,五条悟说了会儿落语见我没搭理他,发了个晃尾巴的猫猫头表情就不再说话了,总感觉有点委屈的味道。我想了想,发了条消息:“悟真的带他们去吃饭了呀,出任务辛苦了,以后也要好好吃饭哦!”消息发出去过了五六秒才显示已读,紧接着电话就打过来了,我扭头看秋哉已经睡了,就缩进被窝接起来,压低声音:“喂?”“阿樱……”五条悟的声音像是刚从梦里出来。“你在睡觉呀?”这样迷迷糊糊的五条悟让我不由自主产生一种好像对大猫猫的怜爱,“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你了吧?”那边沉默了一下,再开口就清醒多了:“怎么了?杰出事了吗?还是你们两个生米煮成熟饭要私奔了?阿樱直说吧我撑得住的。”我气得笑了:“五条悟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你是不是非得人家天天骂你你才觉得爽啊?”“谁叫你平时那么凶突然温柔了……”他嘟囔着,“人家都把你的消息设置最最特殊的声音提醒了,阿樱不但不多发几条信息给我,还动不动就凶人家……”“我又不是去玩的,”我翻了个白眼,“谁像你啊走到哪儿拍到哪儿,我没跟你去看了那一连串照片都像身临其境似的。”“我不要你拍照给我,”他又莫名其妙赌气,“那样我就更难过没跟阿樱在一起了。”马上开始哼哼唧唧:“可恶,我也好想跟阿樱和杰一起去玩啊,但是任务好多,没什么难度就是好多,好想翘掉但是翘掉杰和正道那两个家伙又会说教……”絮絮叨叨抱怨了一大通,末了闷闷地叹了口气:“好烦哦,好久没正经放过假了。”最强也是很累的。我就又心软了,安慰他:“没关系啦,忙过这阵子就好了,以后多得是机会一起出去玩——你明天还有任务吗?”“嗯,在群马。”他还是恹恹的。“那早点儿睡吧,任务过程中要注意安全哦。”“知道了,”他不在意地打了个哈欠,“我可是最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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