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下来,闷闷地嗯了一声,向前跨了一步,把头扣在我肩上,毛茸茸的轻轻蹭了蹭。说实话,虽然他脸真的美貌,但是一米九多的超大只男性身躯逼近我第一时间还是汗毛直立,努力克服了自己小动物的危机本能纵容他沉重(字面意义上)的撒娇,心里提醒自己他病了他不舒服对病人应该宽容温柔,抬手摸了摸他毛乎乎的后脑勺:“现在还痛吗?硝子前辈怎么说?”“……一点点啦,但是头好痛,”他低声回答,“是开发术式的不良反应,熟练了就好了。”“晚上吃了什么?”没声了。“吃了什么?”我摸着猫毛又问了一遍,“不会还没吃吧?”他不情愿地哼唧了一声:“好油腻,不想吃……想吃芒果芭菲。”“那怎么行?”我余光瞥到夏油杰从自己的房间出来,递去一个无奈的眼神,继续好言好语哄着五条悟,“乖一点儿,我给你热杯甜牛奶喝,一会儿做个芒果派,吃完了乖乖睡觉好不好?”“嗯……”他好像考虑了一下,毛乎乎又蹭了蹭,“那明天会有芒果芭菲吗?”“想吃什么都给你做。”我拍着他的后背示意他站好,推开他房间半掩的门,“明天还有任务吗?把阿惠和津美纪叫来,一起——”一眼就看到塌了的床:“——你干什么来着?床怎么塌了?”走进去掀开乱糟糟的被子,看到底下几乎是拦腰折断的床板。“……说了开发术式嘛。”他靠在墙上,有点儿不自然地回答,还避开了我的眼神。“那你怎么睡觉?”我踢了踢这一堆烂摊子,“去别的空寝室给你拖张床过来吧。”“学校的床太小了啦,我睡不下。”“那怎么办?给你家里打电话叫他们给少爷送床?”“打了,他们一边磕头谢罪一边哭着说加急订制也要明天才能送过来,要我先委屈等一下。”他走过来,蹲下身捡起枕头抱在怀里,扭头仰脸看我,“阿樱房间铺地毯了,我可不可以在阿樱那儿打地铺呀?”在我拒绝之前抢着补充:“我生病了哎,我很少生病的,要阿樱照顾我一下才行,不然就这么无声无息病死了怎么办?”“说什么傻话……”我被他可怜巴巴的猫猫凝视盯得有点儿动摇,心里已经倾向于答应了。“让悟去我那儿睡吧,”站门边看了半天一直没出声的夏油杰终于看不过眼,走过来抱起五条悟的被子团,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我的床够大,还能顺便照顾病人。”“……真是谢谢你了,杰。”五条悟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客气。”“好啦好啦,”生病的猫猫还是要哄的,我摸摸五条悟的头,“听话,先去杰房间等一下,我去给你热牛奶……要吃芒果派吗?”“要吃……”可能是真的不舒服,回答都是有气无力的。
“没关系,我来安顿他。”夏油杰说着,弯腰想从他手里拿走锦鲤杯,被警惕地躲开了,直起身有点好笑地问,“不想用新杯子喝牛奶吗?”五条悟停滞了一下,把杯子递给我,小声嘟囔:“小心一点啊。”“知道、知道,会赌上性命守护阿悟的生命财产安全的。”我敷衍着,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嘱夏油杰,“别让他打游戏啊,闪烁的光盯久了头疼。”“嗯,随便放点儿什么犯困的电影好了。”五条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满地抗议:“喂,你们两个别把老子当小屁孩哄啊!”啊,被发现了。-------------------- 晚安哦,猫猫======================(三十七)我去厨房热了杯牛奶给五条悟送过去,他披着被子盘腿坐在夏油杰床上看电影,瞧着挺有精神的,一边喝牛奶还一边催促我快去做芒果派。夏油杰撂下他出来到食堂,看我把派皮的材料都弄好了,自觉接手揉起面团。“揉好后放进冷藏室就好是吧?”他一边揉面一边说,“我来切芒果,樱先去泡个热水澡休息一下吧,一会儿应付悟也不轻松。”“养猫就是这样一件麻烦事儿啊夏油先生。”我把芒果盆推给他,活动了一下肩膀脖子,“那我先去偷懒,拜托杰了。”走了一天的路,终于泡进热水里实在是天堂般的享受,我舒服地叹出一口气,拿起手机给伏黑甚尔那个狗男人打电话。那边接得异常快:“喂?”“嗯?”我怀疑地确认了一下确实是没打错,“你怎么接电话这么快?以前都得打上三四个才能联系到你人。”“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他语气懒洋洋的很欠揍,“以前都是你老爸管钱,现在你自己也有钱了自然被提到了优先通话的行列,万一有什么值钱的委托——嗯,说吧,什么事,酌情考虑给你个亲情价。”“哈哈哈真好笑,伏黑甚尔我居然在你这儿听到了‘亲情’这个词。”我嘲讽一句,打开免提,把手机放到置物台上继续缩回热水里泡澡,“我这种与世无争的菜鸡就算有委托也犯不上找你这种等级的杀手,是打来告诉你我想接阿惠和津美纪过来住两天。”“哦。”他马上变得兴致缺缺,不耐烦起来,“这屁事儿打什么电话,要带走就赶快带走——对了,要收租金的,一天就算你三万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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