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又多了一个人?”我不抱希望地问了句,“不知道身份信息吧?”“只知道是大学男生,长得高高帅帅的。”“真可惜,这种帅哥在树海待一个礼拜不管死活都帅不到哪儿去了。”我遗憾地摇摇头,“司机也真没常识,孤身一人半路拦车要去树海的除了自鲨还能干啥。”“对方说是到树海入口附近做环保活动的。”“我来高专也说我是来学习的。”“好了,节外生枝就暂时别管了,”七海建人打断我没有意义的发散,“看来咒灵就在附近,找到幸存者或者遗体再叫司机辨认吧。”因为是林地,地上除了枯枝落叶还有积雪,使得残秽的辨认变得格外不容易,好在有雪岚的雪鸮在高空帮忙搜寻。同时越靠近咒灵的位置消极情绪的影响就越重,咒术师可能还好,武藤先生作为辅助监督就有点儿扛不住了,我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拼命跟他唠闲嗑。“听说最近辅助监督短缺到忙不过来了?”我问,“我都有好一阵子没见到木林先生了。”“没办法,这行压力大嘛,安全性又不稳定,”武藤先生大大叹了一口气,“一些女性辅助监督结婚之后就更不愿意继续从事这一行了……不过还好,最近从京都调来了一位,稍作适应就能参加到工作中了。”京都?我还在琢磨要不要找时间去搭个话,突然梆地撞在七海建人的后背上,揉着鼻子抱怨:“干嘛啦七海君,背肌练得好不用这个时候炫耀吧?”从他身后探出头。看到一片林间空地,周围有二十来棵歪脖树,每一棵树上都挂着一个人,还有数不过来的空绳套。“咿呀!”我和武藤先生抱成一团瑟瑟发抖,“这啥?自鲨博物馆吗?”正中间那具长发男人的干瘪尸身突然无风自动,摇晃着,用恐怖片一样空灵荡着回音的声音召唤我们:“好累……来吧……过来……过来就解脱了……”因为术式免疫,我丝毫受不到影响,反倒在它开口说话后神奇地冷静下来了:“开什么玩笑,我们跋涉了四个多小时才走到这儿来祓除你啊,你一个舒舒服服挂在这儿的咒灵有什么资格喊累?”冲七海建人大喊:“七海君,快干掉它,然后快快乐乐下班去吃火锅啦!”“确实好累,在被压力逼得走投无路的人们的尸首注视下和话痨的同窗一起走到这里,就为了挂到树上,这根本不是高中生该有的体验。”七海建人用低沉的语气碎碎念,同时从背后拔出一把大砍刀,“我的术式可以将目标按长度等份划分,并在7:3的点上强行制造弱点,只要击中那个点,就能够触发暴击。”话痨的同窗是谁啊?我吗?
雪岚手持双刀站在我和武藤先生身前戒备着,闻言小幅歪了歪身子问我:“你们人类都这么喜欢自说自话吗?”“讨厌啦雪岚君,不要把我也划进去,我爸爸会生气的。”我给他解释,“这是通过亮明自己的术式起到一种提升术式效果的作用,类似于主动创造此消彼长的情境。”“哦。”奶呼呼的小脸蛋上写着大大的“人类好麻烦”。果然是我从开学那天起就一眼认定的可靠人士,七海建人碎碎念着,瞬间就把挂在树上引诱我们自鲨的咒灵砍成了几段,如果不是在树林里走了这么久,还能更潇洒帅气一点。“好棒啊七海君,”我跟武藤先生捧场地鼓掌,“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呢!”“来晚了一步,”七海建人甩了甩刀上的污秽,弯腰捡起地上的钱包,打开看了一下,动作微妙地顿了顿,抬眼看我,“好像是你的朋友。”“谁?五条悟吗?”我一惊,“就算你不把他当朋友也不用在生死之际撇得这么干净吧?”他一副很不想和我说话的样子,把钱包递给我,我捏着钱包一角接过来:“开个玩笑啦,五条的钱包我还是很熟悉的,他那人怎么可能用这种骚气红啊?”打开一看,差点把钱包扔出去。伊势岳。“红色的钱包怎么了?”两根手指从我身后伸出来拈走钱包,“既然能在商场买到,就说明它有存在的合理性不是吗?”这人他就是不能好好打个招呼从面前出现是吗?“但是容易丢。”我干笑两声转过身,“真巧啊少主,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么个鬼地方狭路相逢。”刚才钱包里那张学生证一瞥之下还是记住了不少信息:“真没想到您还是东大的高材生。”“我从明治时期就开始到人类的学校去玩了。”他抽出钱包里的证件装进口袋,把脏了的钱包随手丢进垃圾袋。等等,垃圾袋?“我就先不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打量着他提着的长柄夹和垃圾袋,“这拾荒的打扮是怎么回事啊?你参加什么社区服务了吗?”联系到之前的情报:“那个半路拦车的大学生是你啊?环保活动?”他反倒一脸莫名其妙:“你老爹没教过你要爱护环境吗?你知道年年有一大群人在山里海里随随便便自鲨会造成多少垃圾吗?我们有环保协会的,定期会组织清理海洋或者山林的活动,只是你老爹不想弄脏衣裳所以每次活动都只负责后勤保障而已。”一边说还一边继续夹起地上的衣物鞋子扔进垃圾袋。等等,我今天接收到的东西真的有点多,现在脑子有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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