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津美纪找你们来的吧,内情他们好像没和她讲。”加茂比吕志瞥了一眼楼梯,放轻了声音,“静江小姐不是正常死亡,警察判断是□□寻仇。”能想到□□方向,应该死状不是那么轻松吧,也许有私刑痕迹……“但是我在遗体上发现了残秽。”我惊讶地瞪大眼。“静江小姐是被咒术师杀死的。”-------------------- 守灵==============(一百一十五)把孩子们都哄睡了以后,我们三个姑且算是大人的家伙缩在津美纪的房间里面商量正事。遗体没有看到,只有一个骨灰坛——警方推断伏黑静江死于五天前的深夜,不久前才把遗体送回来,就被长兄给匆匆火化了。毕竟普通人是不想和□□扯上关系的。“现在我空口无凭,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是哪个咒术师或者诅咒师干的,很苦恼呢。”加茂比吕志不是很认真地表达着苦恼,“如果是咒灵还可以当做意外,但人为的,总得有个理由吧。”“会是禅院家的人吗?”我问伏黑甚尔。伏黑甚尔一脸我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地方的表情:“禅院家也不是吃饱了撑的,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来找我碰碰。”也对。“我说,”加茂比吕志问我们,“如果是两位想要对一个人用私刑,会选择什么方式?”“用钝刀子片他的肉,”我不假思索回答,“从大腿内侧开始。”“呃……”伏黑甚尔仰头看天花板,“我的话,用砸年糕的木锤砸他蛋吧,两个都砸烂以后再砸肚子。”“两位的假想仇敌都是男性啊。”加茂比吕志伸出手,手上严严实实裹着黑色的绷带一直延伸到袖子里,“静江小姐被拔掉了指甲,尸检报告显示她死前被注射过强心剂一类的药物,不过没有起到效果,最后死于心搏骤停导致的心源性猝死。”“她心脏不好。”“是的,我从她的姐姐那儿已经证实了这一点。”加茂比吕志点点头,“拔指甲流血量小,也不是完全不可逆的伤,可以说是对人体伤害最小的刑罚了,所以我认为,对方的目的不是‘惩罚’……”“是拷问!”我脱口而出。可是咒术师会想要从一个看不见诅咒的普通人身上得到什么呢?
“那家伙不会是拿了不该拿的钱、被追债了吧?”伏黑甚尔掏掏耳朵,“有不少诅咒师干那一行的,我也接过类似的委托,不过没那么温柔考虑对方会不会残疾,也不会随身携带强心针。”讨论了半天,加茂比吕志身为外人基本上没有头绪,伏黑甚尔这个小白脸前夫又完全没把前妻的生活放在眼里,什么有效信息都提供不出来。唯一的指望就是凶手应该还没有问出他想知道的事,也许会再来自行探查,所以明天的告别式可能会有所发现。“那就这样,”加茂比吕志起身,“我不参加守夜,就住在附近的旅馆,如果有什么问题再联系。”“辛苦了,加茂君。”我刚好看到他的口罩,想起交流会的时候他也是在下半张脸缠了黑色的绷带,“加茂君有咒言能力吗?”“没有,怎么了?”“哦,那是我想多了。”我笑了,“我看加茂君和咒言师一样总是挡着嘴,声音又很好听,还以为……”“这个啊,”他抬手摸了摸口罩,“是以前的伤。”拉下口罩,露出下半张脸虬结狰狞的伤疤。是烧伤的痕迹。晚上守夜时,津美纪的姨妈过来和我搭话,眼睛不住地往伏黑甚尔身上瞟,甚尔哥倒是无动于衷只是喝啤酒,不然在前妻的丧事上和前妻的姐妹眉来眼去也够人渣的。“只是因为那女人没钱而已,”他在我问起时说,“我也不是白跟女人搭讪的。”“这家人感觉不太靠谱,”我凑近他耳边小声说,“津美纪不能交给他们,特别她还这么小,我觉得他们都不一定能供她念书。”“再次也不会叫她像哈利波特一样住扫帚间。”“是吗……”“因为看样子他们没有扫帚间。”说完,哈哈大笑,一点儿都不顾及别人投来的异样眼神。我眉毛一抽,不想理会这个混蛋。这时十六夜从楼梯上下来,走到我面前,脸上透着刚洗过澡的水汽,头发倒是梳得一丝不苟。我给他留了白龙那种垂肩妹妹头,衬他那张精致的小脸蛋儿可爱得让人想一口吞下去,他好像也挺在意自己的头发,每天都洗得很仔细,还花时间很认真地养护,感觉就像看到了小时候的夏油杰一样。“洗过澡了?”我把他搂到怀里,“美纪姐姐和惠呢?”“我和惠君一起洗的,美纪姐姐帮我们放的热水。”他回答我,“现在美纪姐姐在洗,惠君在门外陪她说话。”“嗯,这种时候是要多陪陪她。”我摸摸他的头,“美纪姐姐很懂事,有事也不会说,所以发现她难过就主动和她说说话。”“惠君能变兔子逗她开心,我没有那种可爱的东西,”十六夜的小脸有点儿失落,“我觉得我抓到的东西都很漂亮,但是爸爸说千万不要拿给女孩子看。”啊,看来这孩子审美也随了他爹。这可完蛋了。“梦里也有时候会梦到现实里有的东西吧?”我问他,“那种也可以收服然后带到现实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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