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葬礼的最后一天,林清沿早已身疲心累,但想到殷家的家业即将尽数归于自己,他就抑制不住地兴奋。
是啊,那个女人连同她的儿子一起走了,这偌大的家业可不得由他一人独享。
想到这里,林清沿的面部抽了抽,极尽地忍耐和掩饰让他此刻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的狰狞。好在在场没人会注意他,即便注意到了亦不会多说什么。
日近黄昏时分,天色被晕红了一片,乌鸦不知喜忧地呱呱乱叫,直听得人心里发凉,眼瞧着这天也诡异起来。
林清沿这会儿刚从灵堂出来正直奔着餐厅去。
殷家财力雄厚,不光住的地方大,就连佣人也多,以往他在这里总是自感卑微,现如今压在他上头的两座大山没了,他的脊背自然而然地挺直了。
再也没人敢小瞧他了。
他抬手间,佣人便将一旁的菜放入盘中。
山珍海味也不过如此,这还是头一回他品出了个中滋味。
待到饱腹之后,他指着在墙角处瑟瑟发抖的男人,语气相当轻蔑:“过来,我有事要同你商量。”
卧房内,林清沿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
他感到畅快,过去压抑着的情感在这一刻可以尽数发泄出来。
桌子上布满了各种用具。
男人耐不住终于开了口:“林清沿,得饶人处且饶人。事是我做的,但最大的得益者可是你啊。你如果有良心,就该知恩图报。”
林清沿闻言不由笑道:“余路,我当然不会忘记你的恩德。不过现在,你该清楚我已今非昔比。”
还真是厚颜无耻第一人。
余路心中将林清沿骂了透彻,这个过去在他身下曲意求饶的人,顷刻间独享了最大的便宜,他的把柄被对方攥在手里不放,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绝对要弄死这个人。
林清沿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无辜极了,却让余路更加恼火。
余路说:“那你这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
林清沿走上前拾起桌上的皮鞭狠狠地给他来了几鞭。
林清沿的力气是不大,但这皮鞭上有勾刺,甩在身上怎么也得掉层皮。
余路咬牙瞪视他:“贱婊子,威风了就翻脸,过去被我肏的时候,可劲儿喊着求饶不记得了?”
这不提还好,一提就真将林清沿一腔怒火勾起。
他早就把自己同过去划清了界限,偏偏还要被人再次提起他那个不堪的过去。
余路是他的情人,殷女士则是他法律上的配偶。
殷女士寡居多年需要人知冷知热的陪伴,碰巧他的长相颇似她的初恋,既是投了巧,他又怎会甘心错过这等良机?
他的主动让他顺利站在了殷女士身边,从此富贵荣华与他产生联系,但与之相反的是他抛弃了相恋多年的男友余路。
余路和他携手从高中走到大学,他们共同抗击过流言蜚语,但终究败在了“贫穷”这两个无情的字眼上。林清沿长得好得娇养,花钱没节制,余路勤勤恳恳赚的钱根本不够养活他。
所以,林清沿投靠了年过五十的殷女士。
不过他和殷女士从未发生过关系,因为他告诉了她——那方面他不行,殷女士虽然遗憾,但到底没有为难他,反正她图的不就是他的一张脸嘛。
他没有说谎,但也没说完整。
他是gay,还是一个纯0。
不知是不是自我认知导致的,总之他对女人硬不起来,却对男人有感觉,可他是主动把屁股撅起来让男人肏的那个0。
他还年轻,耐不住寂寞,所以一直偷偷和余路来往。
余路很爱他,即便被骗也心甘情愿,但爱意不经过刻意维持总有消磨尽的一天。
他们的私情被殷女士知晓,殷女士突发了心脏病去世。后来不到半年,殷女士的儿子刚接手殷氏家业就被余路害死了。
余路跑到他面前,一向倨傲的人瞬间弯了脊梁骨:“我杀人了……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这么刚好……”
殷女士的儿子死于车祸。
林清沿帮余路找了人顶罪,然后又请了律师尽量帮顶罪的人减刑,付了好大一笔钱,但对于林清沿来说已经是小数目了。
所以林清沿和余路之间注定纠葛不清,余路今后能依靠的只有林清沿,而林清沿可以靠着手里握有的把柄一辈子凌驾在余路头上。
他们之间,已经不是单纯的爱恨就可以解释清楚了。
林清沿又笑了,脸庞依旧清隽,仿佛不染一尘一般,纯善的外表是他最大的伪装。
他带着极大的恶意步步逼着旧情人:“那该怎么办呢?现在决定你生死的人是我。”
他不顾余路杀人一般的目光,仍旧自顾说:“你可别一急,又杀了我,不然这回就没人能给你兜底了。”
余路怔了怔,双眼中登时写满了恐惧。
林清沿以为他是被自己震慑住了,心中忍不住暗暗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