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的。
我这么不讨人喜欢,要是陈确没发工资给姜显,估计他也不想多理我吧。
“让开,我同学找我,我要出门了。”
我一把将姜显推开,耍起横来从不手下留情,显得很不近人情。
我知道因为陈确迁怒于姜显这件事很无理取闹,但我明白,姜显一定会把我的所作所为事无巨细地全部禀报给陈确。
最好添油加醋,把我说得有多恶劣就有多恶劣。
到时候我会感谢姜显的。
“小暄……哎,陈复暄!”
我不顾姜显的反对,兀自地换鞋下楼了。
38
萧承畅大老远就在和我招手,好傻。
“你怎么就穿成这样?”萧承畅看起来很不满我随手套的衣服,“和我难得约会一次,你难道一点都不上心?”
“滚,谁跟你约会。”我无语地抢过他手里的机车头盔,“我爱穿什么样什么样。”
萧承畅哼笑了下,没在意,只吐槽了一句:“狗脾气。”
我承认我就是狗脾气,冲他龇牙咧嘴了一下,把抢来的头盔往头上戴。
“那个才是你的,小公主。”
萧承畅略有点无奈地看着放在后座上那个孤零零无人问津的粉色头盔,我嫌弃地看着他,在心里暗骂他没品位。
玩机车这么酷的事情,配嫩粉色?
粉娇你几呢?
我没骑过机车,更没坐过后座,大人们都说是很危险的东西,可我眼里看到的只有萧承畅每次迎风疾驰时的潇洒。
正如现在,惯力不得不逼着我紧靠着他,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萧承畅用极有穿透力的嗓音,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和我说:“怕吗?怕可以抱紧哥哥。”
我冷嗤一声,萧承畅真的很擅长在我并不想怼他的时候故意恶心我一把。
我只有一个哥哥,但他现在不要我了。
萧承畅那句不经意间以“哥哥”的自称,就好像按下了我身上悲伤的按钮。
喉咙干疼,我说不出话来。
39
萧承畅带我去了海边。
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景点海边,而是在一条盘山公路,从小径穿下去的才能抵达的偏僻沙滩。
冬天很冷,咸湿的海风阵阵地往我脸上吹,巨浪拍岸,耳畔皆是波涛翻涌的嘈杂声。
他可能看出我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没有像以前那样聒噪,只是牵着我的手,叮嘱我一句“这里的路不好走”。
我本不想和他接触,因为他刚才叫我想起了那个“负心汉”陈确,但这种抵触在我差点不小心滑一脚后就彻底消失了。
萧承畅不容分说地就拉着我十指紧扣,说这样牵比较紧。
我晃了下手:“你松开点,我要是再没站好,带着你滑下去,我们就一起死吧。”
谁知道他听说“一起死”可开心了:“好啊,你不让我和你生同衾,还不能死同穴吗?”
我嘴角抽了抽:“死同穴我也没同意。”
要是真的死了,像我这么孤单的一个人,能有资格葬在我旁边的亲人,只有陈确。
可是我又想到,陈确要是有了妻子,他们才是写在一本的户口簿上的关系,死了也该合葬。
那我呢?
我又怎么办呢?
我发现不管怎么样,陈确最终都是会丢弃我的。
陈确是我唯一的选择,可在他的选项里,可不仅仅只有我。
40
我和萧承畅坐在一块高大的礁石上,为了爬上来,我的长裤都被浪潮打湿了。
我很讨厌这种沉重阴湿的冰冷感觉,甚至鞋子里其中还掺杂了一些沙粒,所以一坐下来我就打起了赤脚,把鞋子放到一旁,闷头卷起湿漉漉的裤脚。
萧承畅就在身旁看着我慢吞吞地做,时不时再插手帮我拎一下裤管,被我伸手拍掉了。
萧承畅上来时可有巧劲了,不像我,拉着人的手都在底下蹦哒了很久。所以他看起来还算干净整洁,只有我变成了灰头土脸的臭小孩。
“挑的什么破地方……”我嘀咕着,特意瞪了萧承畅一眼。
萧承畅没有生气,反而还捏了下我的脸:“陈复暄,你怎么这么可爱。”
我躲开他的手:“眼睛瞎了就去看眼科。”
反正长大了之后,身边再没有人夸过我可爱。
他们只会说,陈复暄真不让人省心,陈复暄真是屡教不改。
——陈复暄是坏小孩。
“萧承畅。”我开口喊他的名字,“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概是我的神情太过认真,萧承畅玩味的笑容慢慢地淡了下去。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我,仿佛要看穿我的灵魂,换作平时我已经挪开视线了,但此时我却无比坚定地和他对视着。
我想我在这一刻,需要有个人能给我答案。
“你想听好话还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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