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断,起码能让母子俩活得不那么拮据。
盖尔成年那天,没有人记得。母亲扔因为前一天家暴的伤势躺在床上昏睡着,父亲则拿走了一大笔钱,准备去找镇子另一头的性工作者厮混几天几夜。
早上,他为母亲做了一点食物放在床头,又将订单里的酱料分装打包好,清楚写上寄送的地址和保存方法,接着来到餐厅收拾一番,打开大门,自己站在收银台后方等待顾客上门。
今天唯一的客人是盖尔的朋友乔伊。她高高兴兴地来木猫头鹰点了一杯草莓奶昔,靠在柜台前一边喝一边兴奋地给盖尔讲自己家里新买的几头奶牛。
“轮胎镇在走下坡路,我想我们是时候转型了。”乔伊喝着奶昔,舔舔嘴唇,“我父母在尝试着开一个奶牛场,你们餐厅未来若需要牛奶,尽管和我说,我一定给你最低的价格!”
她抬起头,眼睛上下打量着盖尔,忽然嘴巴一瘪,眉头拧起,用拳头捶在他的手臂:“你这小子到底吃什么长大的?!比我哥哥还高!”
盖尔哈哈一笑,搓着被打的地方,给她又续了一杯奶昔。
临走时,乔伊刚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朝盖尔挥了挥手,高声道:“生日快乐,小子!”
说话间,她扔出一样东西。盖尔伸手接住,是一块巧克力。
晚上餐厅打烊,盖尔甚至不需要收拾什么。他洗好了装着蛋糕的小盘子和乔伊喝完奶昔的杯子,将它们擦干摆好,关闭餐厅电源,锁好大门,准备回家。
秋天已至,天黑得越来越早了。盖尔从一条没什么人走的小路回家,刚走到一半,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盖尔循着声音找过去一看,竟然是乔伊的哥哥。他正牵着一头硕大的奶牛,试图将牛运上旁边的卡车。
奶牛受到了少许惊吓,哞哞叫着,四蹄在原地蹬踹,腹部垂下的硕大乳房荡起肉波,显然拒绝上车。
“你在这干什么?”乔伊哥哥显然也被吓了一跳。
盖尔问:“乔伊说这是你们新买的牛,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运走?”
乔伊哥哥瞪起眼:“关你什么事?!滚开,别妨碍我。”
盖尔确实不应该妨碍乔伊家里的事,但是这个哥哥偷偷摸摸的神态总让他觉得,若不阻止其行为,一定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停下手,跟着我去问一问乔伊。”盖尔还是决定插手了。
乔伊的哥哥不再废话,怒骂一声,直接一脚踹向了盖尔的肚子。
盖尔没有防备,腹部传来剧痛,身体向后倒去,跌在地上。还不等他站起来,乔伊的哥哥大吼一声扑上来,与他扭打在一起。
虽然乔伊哥哥年长盖尔五岁,但盖尔自小力大无穷,刚成年就比身长六英尺的他高了半个头。
盖尔虽然有身材优势,但完全不想伤人,只是希望能把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对方便一拳下来,止住了话头,似乎完全不想听他讲话。
对方几个拳头打得盖尔眼冒金星,浑身各处都在疼着,鼻子也流了血,盖尔忍无可忍,一声大吼,用尽全身力气,将身上的人用力推开。
乔伊哥哥的身体歪斜着飞了出去,撞在了奶牛身上。
奶牛吓得蹬起后蹄,正中乔伊哥哥的后脑勺,千钧力道直接踢断了他的脖子,人软软落在地上,再也没了呼吸。
盖尔愣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牛吓得挣脱绳子跑远了,盖尔慌慌张张手脚并用地爬到乔伊哥哥身边,却见他双眼睁着,瞳孔放大,确实已经死了。
盖尔胸膛剧烈起伏,拼命遏制住自己想要大叫的冲动。冷汗浸透了衣衫,秋风拂来,把体内仅剩的暖意都带走了。
他杀人了。
他杀人了,他杀人了。
盖尔在自己成年的那一日,杀了人!
盖尔手脚发麻,脑子一片混乱。肺好似不受控制,不停地收缩舒张,剧烈喘息着,每急促地呼出一口气,盖尔就觉得更窒息了一分。
他感觉头晕目眩,用麻痹了的双手拼命捂住口鼻,整个人瘫软在尸体旁边,许久才恢复正常。
盖尔慢慢爬起来,从一片茫然中艰难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他不会开车,整个人呆滞地立了一会,才扛起尸体,往镇子的反方向走去,一直深入到西边的森林。
盖尔每晚从餐厅回家时,都会随身带着手电。他开启手电照亮四周,记下自己走过的路。
他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偶然在深林中发现一栋破败的木屋。
木屋极度残破,看着似乎荒废了几十年,屋顶破烂堆满了落叶,窗户歪斜。盖尔举起手电照向虚掩的门时,里面遽然窜出几团黑影,张开翅膀,扑向他。
盖尔吓得身躯发抖,手电几乎要脱手了,之后才看清那不过几只被惊扰的蝙蝠。
他鼓起勇气,推开门,扛着尸体进入屋中。
屋内和外面一样破败,各种家具都覆着一层厚厚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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