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王妃的人,能不能……”“不能!”冯嬷嬷打断了她的话:“王妃知道大姑娘在王爷心里的分量,她不会为了我出这个面,自讨没趣。”不过,冯嬷嬷不知想到些什么,低声问道:“你瞧着二公子待她如何?”香伶对上冯嬷嬷的视线,心下了然道:“算是客客气气,态度有些暧昧,有时候很礼貌,但殿下经常待在书房,有时候都不去找她的。”如此,倒好办了,冯嬷嬷心里有了算计。“求人还不如求己……”冯嬷嬷说着,眼中冒出凶光,拉着香伶耳语了一番。……=============福满天食肆。黄祝追摸着自己的大肚皮,不可思议地盯着眼前这个自称是绫雾号东家的女子。从商这一行,东西南北、摸爬滚打的太多,消息自是不闭塞。黄祝追又是这一行的老人,对绫雾号还真是有所了解。绫雾号,可说是江南首富,如今这位大东家来了关东是为何?“姑娘说你自己是绫雾号的大东家,可有证明?”黄祝追双眸眯溜,细小的眼中是浓浓的探究。佘曼轻哼一声,乜视了他一眼:“我的信物岂是能轻易见人的?若真如此,满大街岂非都是我的冒牌货了?”话音傲慢却不失礼貌。听及,俞晗芝忍不住看了她几眼,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黄祝追笑了几声,脖子斜抻了抻:“那就不好说了!你既然证明不了是绫雾号的当家,今天这档子事与你有何干?我何需顾你这黄毛丫头的面子。”“我在此处用膳,如何与我不相干了?”佘曼微扬眉毛,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又道:“也罢,你且瞧瞧这是什么。”玉佩挂在她的手上,被举在空中,黄祝追冷哼一声,眯着眼睛近前来看。哐当一声,忽闻杯子落地的声音,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白净小生捂着嘴,死死地盯住佘曼手中的玉佩。身边的洛枫见机行事,话音不高不低说:“小公子,那玉佩不就是……”
俞晗芝摊掌一挥,示意她别说话,起了身,然后一步步走到佘曼的面前。在她疑惑的目光下,略显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臂,高亢道:“恩公!你是恩公的女儿!”“你,认识我?”佘曼迟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小公子。俞晗芝用力地点点头,双眸又大又亮,激动地拿起那玉佩端详起来,道:“这玉佩是你的?是你的就没错!当年,你父亲还在做丝绸生意,曾在一群贼寇手中救下我和我娘亲,我认得,这玉佩正是你父亲的!”佘曼心里静默了几瞬,虽然搞不懂目下情况,但立刻就驴下坡,笑着道:“正是,这玉佩是我爹爹的,你瞧玉佩上面刻着绫雾号的绫字。小公子,你可真是好记性啊。”“恩公哪里的话。”俞晗芝笑得灿烂而精明。佘曼气势凛人地瞥了黄祝追一眼:“瞧见了吗?黄老爷还质疑我的身份吗?我这几天在食肆用餐,老板娘诚心招待,我不希望有谁不识好歹,在此闹事!”“倘若真是绫雾号的大东家,这个面子,我黄某人必须要给。”黄祝追又说了一番客套话,给了白小娘一个月的时间,但临走前,眸光阴冷地看了佘曼和俞晗芝一眼。“这位小公子,我倒是不曾听父亲提及过你,不知小公子是?”佘曼回头去看俞晗芝。“家父也是经商的,当年同您父亲一样,经营丝绸生意,我如今来关东是投奔亲戚的。”俞晗芝信口而来,和她说了一会客套话,算是认识了。佘曼和白小娘上了二楼。俞晗芝已重新落座,给了洛枫一个眼神,两人没过一会也上了马车。洛枫想起之前三位掌柜说起经营餐饮业的事情,大当家只说等待时机,等的应该就是现在了罢!俞晗芝当下又吩咐了两件事情:一是知晓那个黄祝追必然会查绫雾号的底细,让他查无可查;二是派暗卫盯着那个冒牌货,她有大用处!洛枫应是,但有些不解:“大东家,你什么时候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因为你大东家我有一个聪明的脑袋。”一句玩笑话,却是将她上辈子沉重而悲惨的过往轻轻松松带过。终岁凄凉,也只为过往不值,今世乃有一线之明,必不怠慢。马车并没有立刻回王府。就在俞晗芝准备离开之际,看见食肆那位白小公子鬼鬼祟祟走了出来,马车便悄悄跟了上去,至一处偏僻的巷弄。俞晗芝坐在马车里,等着洛枫回来禀报。“大东家,你可知道我听见了什么?”洛枫施展轻功,回了马车内。俞晗芝倒有些好奇,她也并非对前世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原来白小娘的儿子白皓此前被人劫持,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那群匪徒原是他的狐朋狗友,适才他正是为分赃而来。洛枫哼道:“如今那些人不认账了,白少爷一分钱都没拿到,还被打了一顿,真是活该。”“如此说来,”俞晗芝微叹了口气,“那位孟大厨的手就是白皓故意找人打的,又下着大雨,没有及时带去医治,才会废了。”白皓却不知道,他打断的不仅是孟大厨的手,而是福满天的将来。一晃又是一月过去了。俞晗芝和佘曼在福满天吃过几次饭,越发相熟,又因为俞晗芝此前将受伤的白皓送去就医,还找来一位神医医治孟大厨的手伤,白小娘对她感激不尽。两位便成了福满天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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