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鉴坐在地上,整个人还没回过神。这时他突然听见一声轻笑,转过头就看见骆书新眉眼俱弯,笑得春风拂面。姜鉴不知被戳到了哪个是神经,干脆坐在地上缩起来,抱着膝盖埋着头,深感没脸见人。本来是想测测自己的男朋友是不是和自己想象的一样纯情,谁能想到把自己搭进去了。买一送一。他们俩半斤八两,谁也没资格笑话谁。骆书新伸手揉了揉卷毛小狗的头发,“起来吧,不是说这题不会吗?”语调里的笑意还没褪干净。姜鉴头也不抬的拍他的手,“我不!把你的手拿开,没脸见人了,我不活了!!”“你不活了我怎么办?”语气还挺认真。姜鉴:“?”这王八蛋还敢打趣自己?姜鉴抬头瞪了骆书新一眼,临时决定不跟人一起玩了。带上自己的试卷课本,去骆书新的床上呆着,和猫一起玩儿去了。骆月一觉睡到接近十一点才起,昨晚趁着流量好直播到晚上三四点,中午起来也是跟游魂一样,深感上了年纪不适合熬夜了。她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洗漱好了去问骆书新午餐想吃什么,这才发现姜鉴的存在。姜鉴盘腿坐在骆书新的床上,抱着猫,手上拿着习题册,用一个别扭的姿态奋笔疾书。黑猫团成一张猫饼,睡得正香,丝毫没有受影响。“小鉴?你怎么在……这儿”骆月略有一点惊讶,没想到一觉睡醒家里多了个人。姜鉴原本就姿势扭曲,看到骆月愣了一下,缓缓把身子坐正,莫名有几分不自在,“咳……骆姐。”骆月没绷住笑,“怎么心虚成这样,干什么缺德事了?”姜鉴一愣。他也没想到自己直接把心虚挂脸上了。骆书新和姜鉴不同。姜鉴是无牵无挂,他妈妈自小宠溺他,别说人已经去世了,就算人还活着,看他做同性恋,估计也不会多说什么。至于姜知远,那就更不需要姜鉴多考虑了,就姜知远现在的所作所为,姜鉴还愿意叫他一声“爸”,就算给他面子。他和骆书新一起,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人是骆月。喜欢谁要和谁共度余生,表面上看是一件只与自己有关的事情,但人毕竟是社会性动物,无法脱离父母亲人朋友而独立存在。姜鉴顶着心虚,脑子疯狂运转想要表现的正常一点,只是他还没想出具体的解决方案,骆月就已经把这茬带过去了,改问姜鉴和骆书新今天想吃什么。骆书新回了句“都行”。姜鉴卖乖,脸上堆笑,“骆姐做什么我都爱吃!”“听着忒假,”骆月笑着点姜鉴,“但胜在中听!”说完又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家儿子,“什么时候你这张嘴也能向小鉴学习一下?”
骆书新面无表情:“怕是学不来,某人是天生的。”姜鉴:“我怎么听着不像好话呢?”骆月笑着跟俩小孩打趣了一下就先出去了。姜鉴强作轻松的神经这才真的放松下来。他摸着一哥柔软的皮毛,看着关上的房门,又转头看了骆书新一眼。骆书新:“怎么了?”姜鉴张了张嘴,愣是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找到自己的舌头,“我们……”骆书新静静看着姜鉴。我们什么时候告诉骆姐?我们要不要告诉骆姐?句子很简单,姜鉴也很明确自己想问什么,但是……姜鉴看着骆书新,觉得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全线崩溃。骆书新:“我们?”姜鉴:“我希望我们能走的远一点。”姜鉴都已经在考虑上大学的事情了,将来还会有工作,结婚——领不了证,但不耽误办婚礼啊,再大一点,可能会领养孩子……姜鉴垂下视线,心道,既然计划走得很远,那骆月作为骆书新的至亲,迟早知道这件事。这不是一个逃避就能避免的问题。姜鉴声音很轻:“你觉得她能接受吗?”要是不同意怎么办?她会跟骆书新吵架吗,还会大清早看见我出现在骆书新的房间里神色如常吗?我在她眼里会不会变成一个男狐狸精?专门霍霍他儿子那种。姜鉴突然用力搓了搓脸:“没事,有点习惯性杞人忧天,你当我没说。”姜鉴有点后悔挑起这个话题。他跟骆书新才刚刚在一起,总共也不到三天,考虑的忒远了。快乐人生的秘密一定是注重当下及时行乐,为还没发生的事情过于忧虑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姜鉴正给自己灌鸡汤呢,卧室门轻叩了两下,然后被推开。姜鉴侧头。骆月站在门口,递进来一个礼物盒子,“生日快乐!”姜鉴:“??”骆月笑:“怎么这幅表情?”姜鉴看骆书新。骆书新坦白从宽,“她非要问你生日。”姜鉴:“……”姜鉴接过礼品盒,干巴巴说了声谢谢,明显有点儿出乎意料,一时还有点回不过神。尤其是自己刚刚干了心虚事,把人儿子拐跑了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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