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湿湿的黏着,我能闻到那股熟悉的若有若无的洗发水的味道。当时电商搞活动促销,妈硬是搞来整整三箱,两眼一闭就让我俩用了三年。
隔着薄薄的衣服,我听到了有力心跳,我的,和他的。
他睫毛很长,扑闪扑闪的,从我的角度看过去都要挡住他眼下的痣了。我爸之前找了个算命的,那人戴着个墨镜,手指一通乱掐,指着我说这孩子以后有出息,我爸高兴极了,给他塞了张红票子,把我哥推过去说你再看看我这个儿子。
那人又是一阵念念有词,最后摇了摇头说这孩子会让你家宅不宁。然后我爸气冲冲的拽着我俩走了,骂他胡说八道。这么多年了,我一直都很惦记那张红票子。
我哥其长得很秀气,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妈小时候还给他穿过别人淘汰的小裙子,我俩出去玩别人都以为我们是姐弟。当然照片已经被我哥辣手摧花了,我对此一直深表遗憾。
“……松开。”他声音颤颤的,显然经过一番努力没有从我的钳制下逃脱。
我猛然回神,松开腿,讪讪的笑了笑,伸手要扶他起来,不出意外又被他推开了。
“之前和舍友这样开玩笑,条件反射了。”我试图解释,但是却发现他听完以后脸色更难看了。
电视里的曲子热闹的有些聒噪,我按了两格音量,低头用筷子挑起了汤里打碎的蛋花,仰头吸溜进了嘴里。
妈从厨房出来看了眼表,对着厨房喊见糠了点点儿凉水。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个字,总之就是饺子浮起来以后要倒些凉水。
“过年也不回来。”她嘟囔了一句,余光瞥到我,眉头一皱:“你就知道在这坐着,也不帮帮忙。”
我告诉她我半个小时之前进去要帮她被她说你别来别添乱赶出来了。
事实上半个小时前我们刚吵过一架,原因无他,无非是快毕业了的无所事事惹恼了她。
她眉头皱的更深了:“那你就不能端个盘子拿个碗什么的吗?”
我不想大年三十又和她吵,体贴的略过了这个话题:“咱们什么时候吃饭。”
“等饺子煮好的。”她没好气的说:“你微信问问小云吃饺子了没。”
我深吸一口气说哦,编辑了一条妈问你吃饺子没,然后把手机扣在了桌上。
很奇怪,我好像很希望他回我。
手机这时振动一下,我心一跳,再一看发现是微信运动。
妈手在围裙上蹭了蹭:“真是的,好好的过个年,一会你不回来了一会你弟弟不回来了,一天天的……”
我腾的站了起来,吓了她一跳:“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我去买个饮料。”我边穿外套边说。
“外面那么冷怎么又买饮料了。”顿了顿,她说:“多穿点啊别冻着了。”
“知道了。”我说。
是挺冷的,而且年三十楼下小卖铺早关了,大概是回家过年去了。老板是个南方人,非常善谈,但是又操着一嘴我听不懂的方言。每次买个东西我都得费老大劲破译中文,实在心累。
路灯又坏了几盏,显得外面黑漆漆的。没有放炮的声音多少少了些年味,看着一家家亮起的窗子,我突然觉得心空落落的。
手往兜里一揣,掏出包烟。
舍友给的,他保研那天晚上请我们吃了顿饭,我喝了挺多,都说酒精麻痹神经,可我却越来越清醒。
烟雾吸进来,呛得我直咳嗽。我其实不太会抽烟,高中犯混抽过一段时间,后来也戒了。
真是的,明明我才是哥哥,可我就是见到他就犯怵。虽然他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高中学基因的时候,老师提了一嘴基因彩票。我那时就在想,命运真是个不公平又让人无能为力的东西。
最开始,他是个意外。当时独生子女的政策严,爸妈又是吃国家饭的,当然不敢顶风作案,所以就把他寄养在了老家,和姑姑他们住在一起。
所以,最开始对这个新生命的诞生,我并没什么感想。开玩笑,一个两岁的小孩能记得什么。
我只记得以前看过他刚出生拍的照片,小小的,皱皱的,裹在襁褓里。重点是,丑丑的。
小孩没长开的时候都皱巴巴的。其实我本来是不在意这个的。妈那时候有个同事姓刘,会给她些她家孩子穿不上的旧衣服。不管裤子裙子,能穿她就往我身上套。
每年寒暑假回老家,我才能见到他。我比较认生,不怎么爱说话,叫个人都得扭扭捏捏半天。
姑姑老说我像个小女孩一样。我小时候以为她夸我好看,后来才反应过来不是那个意思。
很显然,林向云和我一点也不一样,他总是在笑,嘴角两个酒窝像嵌在脸上一样。
他会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先是甜甜的叫妈妈,再喊爸爸,最后抱着我的胳膊喊哥哥哥哥。
没人不喜欢这样的小孩,妈妈一下子就红了眼睛,把他抱在怀里叫好孩子。这个时候我站在旁边,有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