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
其实他也有些不太确定,只是心里一直巴巴想着,到最后也不再很执拗:“是有的吧。”
他不知道,他真的醉了,第一次喜欢上别人的顾思由根本不理解现在自己的情绪,有没有又能怎样呢,可他就是会觉得开心。
杨风清没说话,神情淡漠又有些低沉,他把顾思由放在一旁的小沙发上,蹲下身跟他讲:“就算有,也是处于迫不得已。迫不得已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吧?”
想和一个小醉鬼解释清楚很有难度。
顾思由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懂,可为什么是迫不得已呢?”
他像接受,又不想接受,哽咽着问为什么是迫不得已呢?
杨风清就像噎了一口难咽的肉,堵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他好像看到了六七年前的自己。
他顿住,突然解释不出来,怀里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原来是人已经在往这边走。
他将周遭环境拍了个照片发过去,算着时间听着脚步,随时准备藏起来。
但在这之前,他还是替哭得好委屈的顾思由擦了眼泪。
现在这样可不能让顾辙看见。
所以他没办法,只能撒了个谎来圆这场本来就荒唐的相遇:“如果你不哭的话他会来找你的。”
“真的吗?”
“真的,我保证。”
“你保证……你是谁……”
他模模糊糊地问出这句话,可却没再听到回答。
脚步声离开,脚步声传来。
顾思由在重叠与交替中转醒。
不合身的西装外套在他身上好宽大,他头痛极了只能靠在沙发上,最后还是被顾辙叫醒的。
“哥哥?”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眼睛睁开了,又闭上,甚至因为眼前突然多出来的好多人而本能性的往回缩了缩。
顾辙牵着他的手把他扶起来,将西装外套物归原主:“多谢,华世的人情我记下来了,帮我也替杨风清说声谢谢。”
真是难为他一个人跑走。
杨风清躲在墙垛后头,见事情收尾了径直从衣帽间穿过去往天台走。
今晚的事情,暂时就这样吧。
顾思由的美好是一场由人精心编织、守护的梦,在他身上不会醒,只会随着时间而更深沉。
开头是定好的,结局也是定好的,一切按部就班地推动,但总要有些不该出现在他“梦”里的人闯入这个世界。
这是不对的,必然会有人来驱赶。
顾辙来充当这个角色,他要把出现分歧的梦推回正轨。
“听说你昨天带着思由去了台长夫人的生日会,怎么样,他和孟家那个小姑娘玩的开心吗?”
坐在顾辙面前的女人优雅又慵懒地揉了揉刚烫的头发,岁月对她的宽容令人妒忌。
即使年近四十却也看不出来,白皙的皮肤依旧紧致有光彩,洋气的高挑眉下,那双比同龄人更有朝气的眼睛充满活力与精明的算计,眼角的细纹几乎不显。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提到昨晚的事,他还有点生气,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秦烟,我记得今天我只请了杨风清一个人。”
坐在他对面的人晃晃头,点了一支女士香烟。
“不要这么和长辈说话,我再怎么也是你小姨,我来看我姐不行吗?”秦烟并不在意他的话,转头去看窗外。
今天太阳好大。
从来时就被挡在门外的男人扎起了头发,与修剪枝丫的园丁聊得正起劲,意到浓时情不自禁,还要把剪刀拿过来亲自上手。
“……”
“噗——”秦烟忍不住,扶额将脸埋下去笑了起来。
“他是和谁都能聊起来吗?”
“好像是这样的,他总是擅长找话题,很有意思不是吗?”
听她这么说,顾辙在心里讥讽不屑地腹诽:要是知道他把你小外甥勾搭走了,你还觉不觉得他有意思?
他并没有直说,拿起撂在一旁的手机发了个消息,让人把杨风清请进来,别祸害他的花。
所以顾思由刚下楼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他所熟悉的人,昨晚又在梦里重逢的人,此时此刻坐在他小姨身旁,虽然神情有些严肃,但……
“呀,咱家小玫瑰睡醒了?”
小姨将烟碾在烟灰缸里,招招手让他过去。
小玫瑰,这一直都是秦烟叫他的戏称,因为秦烟觉得顾家保护他的程度和精细地养活一枝玫瑰没什么两样。
事实也的确如此。
顾思由走过去,看着已经坐了两个人的沙发,犹犹豫豫,有点想坐到杨风清身旁。
“过来。”
向前的脚步戛然而止,顾辙要被自己这个单纯又一根筋的傻弟弟气笑了,顾思由乖乖在他身边坐下,好歹还算听话。
“干嘛啊你,凶完我又凶你弟弟,大早上的你也不嫌累。”秦烟有些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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