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闹下,林眠他们坐上了回去的车。池野是最后一个上来的,他和老队员们一一拥抱告别,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池野勾起了一个笑,回头朝着这一商务车的新队员们笑了一下。片刻,池野上来,坐在了最后。一路无话,车子驶入基地车库,林眠和池野下来,步行回家。新房子是装修好了,但是还得放个两天用活性炭吸收下甲醛才能去住。兴许是玩得太累,回去之后没多久两人就睡觉了。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半夜林眠从睡梦中转醒,干着嗓子想去接点水喝,一下去就见到了在客厅里坐着的池野。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外面皎洁的月光落下,池野脊背轻仰,靠着沙发,眉眼在夜色里蒙上了一层冷淡,修长白皙的手里捏着一根烟,没有点燃,而是在把玩。林眠将墙上的夜灯打开。顿时,暖橙的光线没入了空荡冷清的房间里。林眠脸色没有意外,他接了一杯水喝下去,脑袋也跟着清醒了一点。他侧头看池野,问,“喝水吗?”“不。”林眠走过来在池野旁边坐下。快要入冬了,冷空气从阳台窜进来,林眠身上却还沾染着被窝里的温暖,坐在池野身边就像是一颗小太阳。“我跟徐维冲那事……”林眠慢慢地开了口,刚说出一句,又停顿了下。半晌,他又重新起了个头,“cj的前中单,盒子,你知道吧?我去cj就是顶替了他的位置。”盒子本身年纪算不上大,技术强,打法也很创新,在国内的选手里知名度还不错。“他入电竞这行有五年了吧,是徐维冲进电竞圈的偶像。”说到这里林眠又笑了下,眼尾轻轻挑着,“这年头玩电竞的都爱情怀,也总有那么几个人,是因为自己所崇拜的人一头扎进来的。”池野没应,沉沉的眸光注视着身旁的人。林眠的头发有些乱,看上去软软的很想上去揉一把。小少年眼尾还有点泛红,说话时偶尔勾起一个笑,眼睛轻轻弯着,格外可爱,像是要甜到人的心窝里去。林眠还在继续说,“所以其实徐维冲不喜欢我很正常。好不容易能和崇拜的人一起并肩努力了,却被别人横插一脚。不过,那个中单,他……”话语骤然停了下来。池野清冷的视线掠过林眠的眼,“我知道。那个中单碰了毒品,还因为玩女人染病了。cj俱乐部知道之后就私下和他解约,用退役这个方法让他至少体面地淡出了这个圈子。”因此,林眠过来cj,只是正好弥补了一个位置而已。他最擅长的是ad,而非中单。只是,大概还是有那么一点于心不忍,林眠不想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徐维冲。
理由也很简单,林眠说了,徐维冲也不会信。并且,没有必要用这样一种近乎毁灭他人信仰的方式,去对付徐维冲。林眠的神情有些惊愕,眉头挑着,想说话又闭了嘴。这副样子把池野给逗笑了,他勾了勾唇角,看着有些憋屈的小孩,“要不要先吃个醒酒药再去睡?”“不要。我没喝多少。”林眠果断地拒绝完,又兴致盎然地看着池野,“那你呢,半夜搁这儿赏月呢?”池野嗤笑了声,“神经病。谁这个点坐在客厅赏月。”他将烟收进口袋,眸光懒懒地扫向林眠,“老队员都要退役了,有点失眠。”“有我啊。”林眠脱口而出,语气里捎着点薄弱的笑意,“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真的挺厉害的。”“我知道。”林眠纳闷,“这怎么你也知道?”他k那个马甲捂得那么严实,不可能说掉马就掉马啊。“让你辅助算卦算出来的。”池野随口开了个玩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吧,睡觉了。”“哦。”林眠摸摸凌乱的头发,跟上池野的步伐。上了楼,一如既往将要分道扬镳时,池野忽然转过了身子。他看着林眠,一字一句地说,“我还知道,我们会一起,站到s赛的舞台上,斩获冠军。”林眠微怔。旋即,他扬起一个笑,承诺道:“好。”隔天就是对上l的那场比赛。林眠去了训练基地,才知道原来的战队的电竞房并不是他们新队员待的这一间,而是隔壁。池野的外设也在那边,林眠看着他们合体的五个人打了几场比赛,又回了猫猫那儿。教练正好拿着个本子进来,“明天比完赛之后,你们带上池野,以后天天跟二队的小孩打练习比赛。”“为什么啊!”球球哀嚎,“辣个寸板弟弟嘲讽起人来气人得要死,我跟他打游戏能短命十年!”这是球球和人家私底ad挑了几局之后泪的教训。猫猫拍着球球的肩,“那不正好,你磨练一下自己的水平,争取下次把他揍哭,怎么样?”“好像有点道理。”球球正色。一旁的沈清远仍旧是一身道袍,坐姿极其端正,“那我们明天可以去现场看比赛吗?”“当然。”教练神秘一笑,从文件里抽出来四张票递过来,“给你们拿的,前排。好好欣赏下前辈们的退役之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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