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又精力旺盛,和她家男人一起支了个茶摊,款待那些过路的人。他们称赞桃花山的巍峨,桃花溪的澄澈,他们看见路边被小孩子随手折断的花枝都要捡起来把玩一番,他们吟诗作对,把酒言欢。有感伤的客人,醉酒后甚至悄然垂泪。这里的山、水和人,太过干净纯粹,山外的游人不忍心把外面的因果带来,侵染这一方净土。他们总是说等等,再等等。一切结束了,就回到这里,再也不惹俗世。但王老太太从未见过回头的人。“你的大弟子,和二弟子,”王老太太说话很慢,她年轻时也是这样轻声细语,“他们都是山外的人。小陶道长,那山外的因缘,难解啊。”陶眠也沉默了,缓缓叹出一口气。“我家最小的那个孙儿,今年离开桃花山,去镇子上了,”王老太太不多劝陶眠,转而说起家人,“小孩子心野,跟着师傅学手艺去了,非要出人头地。唉,家里多他一副碗筷,又不是揭不开锅了。外面苦啊,师傅严厉,犯错要敲他手心。他脾气犟,学不成就不回家。我呢,腿脚坏了,但是心里念他,一宿接着一宿睡不着。后来啊,我就让他爹借了邻居的板车,拉着我到了镇上。见我的第一面,孙儿就哭了。远行的人,哪里能不想家呢。他回不来,只好我过去。我这把年纪了,能有几天的活头呢?见一面,就少一面啊。”王老太太想起在外的亲人,眼中不免盈了泪。她用袖子揩了揩,手中的拐棍不小心敲了地面一声响。“所以小陶道长,她不是贪恋山外的风景,她只是无法归家。”陶眠在第二天的清晨出山,走之前把鸡笼的粮放好,够吃数十天的。他养的鸡有较好的自我管理意识,定时定量,不会把自己撑死。万一撑死,那他只好,含泪把它们炖了。和很多年前一样,陶眠就这么轻装离开了桃花山。他在寻找陆远笛,但陆远笛为了隐藏自己的踪迹,下了一番功夫。就算是师父陶眠,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她的下落。陶眠来到军营,绑了一个士兵当导航。摸清楚基本的方位后,他听见远处有一阵打斗声。声音很轻,旁人几乎听不见,但陶眠敏锐地捕捉到了。顾不上被五花大绑的倒霉士兵,陶眠一个闪身来到声源处。然后就看到自己的徒弟要跟敌人同归于尽。小陶仙人被吓得不轻。大弟子顾园只是想把所有人都弄死。没想到二弟子青出于蓝,连自己一起弄死。陶眠开始反省自己的教育到底哪一步出了问题。他无声无息出现,陆远笛第一个反应过来,立马开哭。陶眠一惊,手足无措。≈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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