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仙君有仙君的脾气,陶眠引而不发,手指将桃枝朝着掌心的方向又移几寸。他注意到孟管事也在搞些小动作。在双方正式互殴之前,总要有个前摇。两个人都戴着“面具”,陶眠那张白面具不知道戴了有几层,孟管事的油亮大头也不晓得能不能拔下来。尽管有面具,也能感觉得出,他们在看向对方的神情都起了变化。孟管事开口了。“公子,千灯楼从不狮子大开口。索要的价格,是要经过楼中的多位匠人反复多次判断某样宝贝究竟值不值钱,哪里值钱,有无客人愿意付钱,多少客人愿意付钱……把这诸多事宜确定好,再禀报楼主,最终由楼主明确一个底价,之后不论是唱楼,或是其他的渠道交易,我们这些管事心中就有谱了。”孟管事又把那位虚无缥缈的千灯楼楼主搬出来,话里话外,都是在说——我一个下人做不了主,你还是乖乖交腿吧。陶眠认为他简直做梦。千灯楼要寒玉骨,摆明了是针对作为仙君的他而提的条件。水生天要为徒弟拿到,是不假,但陶眠更厌恶这种被不怀好意的目光审视和惦记的感觉。他的徒弟中有魔族,他的朋友是妖。徒弟和朋友对他释放的善意,倒是麻痹了陶眠的神经,让他短暂地遗忘了这些妖魔对于仙人的垂涎、和嗜仙的本能冲动。“孟管事,”他的语气也变得深沉,“这块水生天,我是带着诚意来拿的。钱不是难处,你开多少,我给多少。千灯楼从来都是用黄金交易,什么时候多出来以物易物的新规矩?这是单独针对我的,还是你们的突发奇想?”孟管事笑了两声,笑声听起来有缓和的意思,但说出来的话,根本不中听。“以寒玉骨来交换,这是楼主的嘱咐。我只是个负责传话的,公子就莫要刁难我了。薛掌柜是千灯楼的贵客,经常一掷千金的主儿。您是他的朋友,我们自然不会怠慢和轻视。但是公子,规矩就是规矩,新规矩,那也是规矩。不见寒玉骨,不予水生天。”孟管事的语气很坚决。而陶眠的态度也相当强硬。“若是我一定要拿呢。”周围的光骤然暗淡三分,孟管事向后退了两步,走到灯光稍显昏暗的地带。“千灯楼开出来的条件,自然是客人能给出来的,我们从不乱叫价。”孟管事的娃娃脑袋在阴影处显得愈发森然,四周都是暗的,唯独眼睛那处,有两个烛豆大的眼珠,在散发着阴险的光。“公子不想给,却又要拿。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按照千灯楼以往的做法,将您‘请’出去了。”孟管事一番话如玉坠地,啪地碎开,像一个信号。周围的一切骤然变了!那些金丝楠木盒的盒盖忽地掀开,一个接着一个,速度飞快。自那盒子中,有数不清的怨兵坐起。他们身披着各式各样的甲胄,看起来像是士兵,但手中拿着的武器,又千奇百怪、迥然相异。那些怨兵身体是残缺的,有些缺在四肢,有的是内脏尽空。但他们冲天的怨念几乎要把整个房间撑破,陶眠受到这股不宁之气的影响,感觉到巨大的不适。毛骨悚然。他插在袖口中的手终于抽出,一截千年桃枝随即出现在众灵、和孟管事眼前。≈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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