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发酵已久的味道猛地一散开。
【好臭。】
许烟杪的声音冷不丁冒了个头:【谁放的屁啊!这味儿也太衝了!】
这话一冒出来,场上什么气氛都没了。
老皇帝嘴角一抽。
他算是明白了,这次铁定是乌龙。不然许烟杪不会出现在这里看热闹。
这小混蛋鸡贼着呢!
锦衣卫们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拚命忍着。脸色非常奇怪——但看在没有印的巡警铺刀兵们眼里,就是这群人面容愈发古怪狰狞,好像要动手了,一个个毫不犹豫地上前,五指搭在刀柄上,“啪”地出鞘。
邴尚书心里咯噔,一个深呼吸,迅速开口:“误会——”
【诶?邴尚书刚才是不是深呼吸了?他不嫌臭的吗,我现在都不敢用力呼吸了。】
“咳咳咳咳咳——”邴尚书直接呛了口水,一张脸呛得爆红。
许烟杪!你能不能读懂一下气氛啊!你不觉得刚才很剑拔弩张吗!你这还让我们怎么继续严肃着脸对峙!
你就不觉得,刚才的情况很危险,很十万火急吗!
*
许烟杪还真不觉得,这本来就是误会一场,而且,很明显,邴尚书不是已经发现情况不对,立刻站出来阻止了吗。
【嗯嗯!我知道的!】
【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的,老皇帝龙行虎步出来,大喝一声:“朕。”然后,五城兵马司的人震惊、惶恐、纷纷下拜……这可是经典爽文剧情!】
老皇帝磨牙。
是啊,本来是爽文——如果你不说那一句“谁放的屁啊”,一切都能好好的!
反正,朕拒绝在这种场景下暴露身份,太丢分了。
【怪不得会敢张嘴,原来就是你放的屁啊邴尚书。】
【狗不嫌家贫,人不嫌自己屁臭?】
【邴尚书也真是的,这几天都在打听哪里有不平事,既然以为这里的宅子是被恶人占了,屋主也被囚禁起来了,出发之前那顿饭怎么还吃那么多鸡蛋和炒豆啊?这俩玩意都容易放屁,如果需要潜伏的时候,没憋住,放个响的那不就坏事了吗?】
很好,这下子在场听得到心声的人,都知道刚才的臭味来自于谁了。
邴尚书脚趾用力动了动,尬笑两声,持续咳嗽之前的话:“误会,哈哈哈,都是误会。本官认识他们,他们都是好人。这次是本官行事衝动了。”
老皇帝没有吭声,锦衣卫们也没有动作。手依旧放在火铳的铳身上。
邴尚书:“好了!收刀!退后八步!”
巡警铺的巡警们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听从命令收了刀,往后退,留出大量空地。
这也是邴尚书故意为之的距离,向皇帝表示:我真的没打算谋反,你看,我都让他们退很远了,这个距离,如果他们有动静,锦衣卫要枪毙他们,他们绝对没那么快能衝破封锁的。这能证明我的忠心了吗!
到这个时候,老皇帝才把手从火铳上拿下来——但锦衣卫们还没有。
老皇帝想开口,谈笑风生一下,但是一想到刚才那埋汰的味道,就不想说话了。
但许烟杪想啊!
【老皇帝怎么不说话?】
【哦哦,也对,毕竟他也不好意思说,他听信了我散播的雌鸡变雄原理,想要试一下把两个男的关在密室里,吃用都通过小洞递进去,绝对见不到外男、外女。试图检证,这种情况下,男人会不会变成女人。】
【不是我说,这种离谱的事情,想想都知道不可能啊,老皇帝怎么想的,居然还会动手去试?】
【人和鸡能一样吗!】
【鸡还能生蛋呢!人只能生小孩。鸡养的好能一天一个蛋,人又不能一天一个小孩。这么多不一样,老皇帝是怎么想到要试这个的?】
【老年痴呆了?不对啊,老年痴呆的症状应该不符合这个情况?】
锦衣卫们集体打了个哆嗦。
许郎,别说了别说了!别仗着是心里话,就肆无忌惮啊!
锦衣卫的命,也是命啊!
你就不能……你就不能大胆想一想,万一陛下学了什么高深道法,会了读心术呢!
虽然离谱了一点点,但它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对吧?伴君如伴虎,咱们还是谨言慎行一点比较好,对吧?
老皇帝脸上很是挂不住。
当惯了皇帝,就算是有人谏言,那也绝不会赤裸裸上来就骂“陛下!你老年痴呆了!”。通常都是哄着、捧着,先甜言蜜语给皇帝戴高帽,夸功绩,讚性格,然后谨慎地在边角料里加“陛下已经做得很好了,但如果能做到某某,一定更好”。
许烟杪这种,根本不是合格的臣子!
就应该回炉重造!
邴尚书听了心声又动了动脚趾,一时半会僵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能就是因为沉默,造成了一个误会——
之前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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