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还是观察观察的好。”何相陈拧眉更深,即使他对苏应的观感还不错,但从小到大霍择骞身边都没有别人。何相陈欲要继续开口, 抬眼看到的是霍择骞倏然骤冷的神色, 下意识抿唇, 摆手投降:“得,我不说, 您开心就行。”他扬笑转头看向窗外,神情却下意识转为凝重, 将后半句隐藏在了心底——傅珩礼看起来可不像是会放弃的。何相陈深深叹了口气,看着玻璃窗上投影的霍择骞的神色,到底没有说出之后的话。只是闭上眼睛,回想着苏应畏畏缩缩在商场避忌谢芩毫无破绽的畏惧模样,以及霍择骞难得认真冲上前的样子……下意识倒吸一口气。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零度酒吧。淡蓝色的鸡尾酒相碰,被拥簇在人群中央的男人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轻抿一口。转而放下酒杯,下意识推了推金边眼镜,将视线转移到了一旁附和的富家公子身上。“珩礼哥。”对方附和,“您这突然出了一趟国,怎么都没跟我说啊?”傅珩礼的镜片反光。在看不到的空隙里,傅珩礼惯性得体的微笑片刻僵硬。他的淡淡的薄唇转而勾起,恢复游刃有余的微笑:“应应前阵子跟我赌气我没有陪他,我就趁着空闲特地去把他喜欢的礼物买回来了。”男人微怔:“哥,您还真是专情。”不用眼前这位富家公子哥回复,傅珩礼都知道,他们后半句打算说的是苏应跟霍择骞结婚的事实。可婚礼是抢来的。对象是临时拉来的。苏应对他的感情天地可鉴。苏应当年为了他一句戏言跳海。为了他的身体,十指不沾阳春水到亲自下厨……像条哈巴狗一样跟在他背后,渴望他一个眼神。这感情,怎么可能被所谓的“霍择骞”救了我一命的借口掩饰了呢?苏应不过欲擒故纵。傅珩礼的拇指细细磨着食指,僵硬的笑容转而变为了得意微笑,“应应怎么会受得了没有特别准备的婚礼,就匆匆结婚?”“他不过赌气。”傅珩礼都没察觉到自己对赌气的咬字格外得重。“如果他真的喜欢择骞哥哥,又怎么可能只用救过一命就以身相许的话出来找借口?”傅珩礼低低的声音仿佛自我催眠,“他只是在欲擒故纵。”“……”刚刚还在恭喜傅珩礼的公子哥倒吸了一口气,环顾了其他公子哥。其他人均面露难色。看来傅珩礼还不知道苏应一掷千金的事情。最先跟傅珩礼搭话的公子哥看着傅珩礼胸有成竹的模样,欲要脱口而出的提示悬在喉咙。到底是用一句,算了,还是不打击傅珩礼的眼神,悄然跟其他公子哥达成共识。惯性附和:“当然,苏哥一直很喜欢您,我们都是眼睁睁看起来的。”“当然。”傅珩礼嘴角笑意更深,下巴上扬了些许。苏应最好哄了。
之前苏应发现他喜欢上其他人,他都能随口哄哄买条手链就打发了。又何况只是一点小赌气呢?傅珩礼嘴角上扬。为了能让苏应更心甘情愿跟他回来,他特地选择在国外多呆了几天。他比谁都清楚苏应最不喜欢霍择骞。也恰巧可以利用苏应不喜欢霍择骞的点,让苏应趁此机会受尽霍择骞的折磨,乖乖跟他回来。“你们最近联系苏……应应了吗?”傅珩礼打着如意算盘,把玩着手里的包装,转口改为应应。更改称呼对他来说还不能适应。但为了挽回苏应,他还是愿意示弱转口一点。傅珩礼心情不错。酒吧却在一时间只剩下了嘈杂的音乐。公子哥们互相环顾。没等到几人回复的傅珩礼不悦地拧了一下眉。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没联系?傅珩礼一回国就叫了他们。原因不过是他们是跟苏应混的最开的小弟。但现在竟然连苏应的消息都没有?傅珩礼心底莫名焦躁。难不成霍择骞真对苏应用了手段?“珩礼哥,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我们是真的没有联系到应哥。”公子哥面露难色。另一位公子哥也跟着附和。傅珩礼的面色并不好看。可他还是惯性微勾起了嘴角。即使笑容僵硬,心底莫名不安,他也依旧极力保持平稳,故作怜惜:“应应或许受了委屈。”公子哥们面露为难。“择骞哥就是这样,对待事情太极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应应才一直不喜欢他。”傅珩礼虽然有加工成分,但苏应以前对霍择骞一直冷漠排斥的事情,人众皆知。如果不是几人真真切切在群里看到了苏应为霍择骞一掷千金,只为一笑。他们还真认同这句话。可……大人,时代变了。公子哥们闭眼。他们已经难以想象傅珩礼见到苏应后的僵持表情:“是,霍总事业心太重,哪里比得过珩礼哥细心。”公子哥话说完,齐刷刷闭上了眼睛,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脸。说违心话不会折寿吧?“……”傅珩礼也不好受,虽然这句话的初衷是好意,但霍择骞事业成绩比他高这件事,一直是他作为霍家私生子至今没有转正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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