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径寒叹了口气道:“那还有下次么?”裴青玉低着头,声音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萧径寒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答应了是不是?!”裴青玉脖颈都是热的,“我”这时,门外忽地传来一阵吵闹声,“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还有那边”萧径寒脸色一沉,压低声音道:“他们追过来了。”“他们?”裴青玉一惊,“是王府的人?”萧径寒点点头,拉着裴青玉起来。他们透过门缝,见外边一队护卫正在隔壁大娘家四处搜寻。“真没别人,”大娘在一旁道,“这儿就我老婆子一个,哎呀,鸡要跑出来了嗨呀,别踩着我的鸡蛋!”护卫们搜不到人,又往裴青玉的竹屋走来。裴青玉赶忙拉住萧径寒,“快从后窗走。”他扶着萧径寒,从屋子后边一路奔逃。天色越来越暗,山路上树影悠悠,宛若晃动的人影。忽有马蹄声响,他们还未来得及躲藏,便迎面撞上了另一队护卫。“找到了!”为首那人骑着马,兴奋道,“快抓住他!”萧径寒把裴青玉护在身后,劈手夺过破空而来的刀刃,光影相撞间,血肉横飞。可他伤口裂得更厉害了,痛得他额上都渗着细汗。裴青玉担心地看着他,“萧径寒”萧径寒抓着他的手,看向前边那骑着马冲过来的人,扯着嘴角笑了笑道:“看来要你带我走了。”裴青玉还没明白他的话,就见他反手掷出掌中的刀,霎时一刀扎中马上那人,溅着血掉了下去。萧径寒抢过缰绳,又一把揽着裴青玉翻身上马,“快走。”裴青玉惊魂未定,“我我不会骑马。”“别怕,”萧径寒从身后搂着他,疲惫地靠在他肩头,“我教你。”他缰绳一甩,那马顿时蹿了出去。“萧径寒”裴青玉没骑过马,平日里只骑过毛驴。但马跑起来,比毛驴快得多了,裴青玉死死拽着绳,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可手背上是萧径寒染血的掌心,身后是他结实的胸膛。“有我在,”萧径寒声音有些虚弱,却带着点笑意,“不会掉下去的。”他脸侧贴在裴青玉颈边,喃喃道:“裴青玉,你又救了我一次。”晚风呼啸而过,他却听见裴青玉闷闷道:“你又骗我。”萧径寒一懵,“什么?”“你答应我的,”裴青玉道,“不受伤的。”可现在却又伤得这么重,大骗子。萧径寒顿了顿,耍赖道:“这伤是上次的,不算。”裴青玉气道:“上次都快好了!”
萧径寒:“那我现在也快好了。”“哪里好了?”裴青玉想起他胸口的血,心就一抽一抽地疼,“流了那么多血”“就是看着吓人罢了,”萧径寒道,“没什么事的。”裴青玉不信,方才与人打斗时,他分明疼得厉害,咬牙撑着才勉强站得住。“你现在这模样,”裴青玉眼眶微红,“哪里像没事?”萧径寒忽然张口就在他脖子上咬了一下,不要脸道,“你若是再主动些,试一试我今日说的,做些别的,就知道我哪里没事了?”裴青玉:“”裴青玉突然想把他颠下马去。 是他自己要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胡说八道!裴青玉抓紧了缰绳,懒得再理他。萧径寒把脸埋在他颈侧,竟也安静了。裴青玉这才反应过来,他许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才故意气自己的。“萧径寒?”裴青玉怕他晕过去,忙喊了他一声。萧径寒模模糊糊“嗯”了一声。裴青玉又慌又急---不行,得赶紧去找大夫!可这儿哪有大夫他灵光一闪,孙大夫!他急忙勒着马,咬着牙,摇摇晃晃往药庐跑去。方小筑正在屋前碾草药,忽听一阵马蹄声响,而后又听见有人惊慌道:“停,停下”裴先生?他赶忙跑出去一看,见裴青玉搂着马脖子,心有余悸地喘着气,而阿霁搂着裴青玉,半睁着眼,仿佛就要晕死过去了。“先生,”方小筑茫然道,“你们怎么了?”“小筑,”裴青玉焦急问道,“孙大夫在吗?”方小筑点头道:“师父在屋里。”裴青玉这才松了口气,让他帮忙把萧径寒扶下马。方小筑见萧径寒胸前那一大片血红,顿时震惊道:“大猪死了吗?!”撑不住要晕过去的萧径寒:“”屋内烛火通明,孙大夫给萧径寒包扎好伤口,摇摇头走出去抓药,念叨道:“怎么不是磕脑袋,就是捅胸口的?年纪轻轻就多灾多难。”裴青玉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烛光映着他昏睡的眉目,眼下有些乌黑,也不知多久没睡好了。多灾多难裴青玉抬手抚过他的脸庞,从额角到鬓边,一点点描摹。良久,他轻声道:“往后,要平安顺遂。”次日清晨,萧径寒醒来时,就见裴青玉窝在他身旁,睡得正熟。他唇角扬起,侧过身,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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