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报了体育项目,送完水就去训练了。叶安屿扭开瓶盖慢慢喝了几口。秦誉瞅见,“啧”了声说:“你怎么这么斯文,我这一瓶都灌完了。”叶安屿瞥他一眼,不淡不咸道:“过会你就肚子疼了。”秦誉撇撇嘴:“不信。”融化的水珠顺着瓶身往下淌,叶安屿把水放在地上,往前探了下身子,看向李超说:“李超,我的建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李超都无奈了,这事叶安屿念叨五六遍了,他依然不理解且有点不耐烦:“我就奇了怪了,怎么就不建议我报100米啊,你信不过我?觉得我跑不过别人?”“不是信不过你。”叶安屿说。只是怕你跟上辈子一样,在100米终点被人暗算,跟王东然撞个猝不及防,从此跟腱断裂阔别赛场。且因为这事跟王东然关系变淡,直至陌路。叶安屿不愿意看到这些事重演。但他又不能说出实情,只得有口难言地劝说李超:“就怕这次100米有人使诈,你换个别的项目不可以吗?”“谁敢使诈,当我好惹的吗?”李超嗤笑一声,实在不想听他说了,“换个别的项目?那100米谁去跑?你去?”叶安屿点头:“也不是不行。”毕竟他跑不快,真撞上也没什么事。“得了吧你。”李超站起来,朝秦誉说:“秦哥你管管他,我看他是疯了。”秦誉也纳闷,刚想问叶安屿,见他脸色不太好,话到嘴边拐了个弯:“超啊,要不咱俩换换,你去扔铅球,我跑100米,咋样?”李超气笑了:“我扔你大爷。”说完直接走人,看样子气得不轻。王东然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站起来拍拍pi股:“那个啥,我看看超去。”一块训练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闹了个不欢而散,叶安屿也挺郁闷。秦誉轻咳一声,拍拍他的肩:“好了叶子,别往心里去啊,李超那脾气你也知道,耳根子硬,不乐意听别人叨叨。不用管他,他愿意跑就让他跑去。”叶安屿皱着眉:“那他要是真出意外了怎么办?”“跑个100米能出什么意外,你还能未卜先知啊?”秦誉说。叶安屿嘴唇动了动,他还真的未卜先知。秦誉有意逗他开心,嘴里开始跑火车:“难不成还能有恐怖袭击?真要是那样的话,咱们一块歇菜,问题不大。”叶安屿:“……”他嘴角一抽,觉得再说也没意义了,对牛弹琴,到时候随机应变吧。这一周过得很快,兴许是即将到来的运动会冲淡了上学的枯燥,玩着玩着就结束了。
大休那天董倩来校门口接叶安屿,原本还想再捎秦誉一程,一扭头发现旁边那辆豪车就是人家家长的。董倩礼貌又大方地打了个招呼:“来接孩子啊。”秦政头发整齐,西装笔挺,估计是刚从哪个会议室里出来,颔首一笑道:“是啊。”秦誉落下后座的窗户,探出头冲叶安屿笑:“走了啊叶子,周末见。”“新交的朋友?”车开上马路,秦政在红灯前踩下刹车,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儿子。秦誉坐没坐相地瘫在后座,想了下说:“算老朋友。”秦政扯了下嘴角,硬朗的侧脸露出一丝笑意,说:“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起过,是叫叶子吗?”“谁说我没说过,你自己记不住。”秦誉嘟囔一句,又说:“你今天怎么突然来接我?”秦政听出他话里的不满,挑了下眉,问:“不乐意?”秦誉哼了一声,不然他就可以跟叶安屿一块了。秦政平日工作忙,难得这次有时间能赶上他放学,特意从大老远疾驰过来。结果这小子居然不识好歹,秦政觉得他又皮痒了。父子俩一路无话可说,回家后秦誉把书包往地上一扔,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躺在沙发上,捧起手机就开始打游戏。秦政最看不惯他这幅玩物丧志的样,上去就是一脚,踢在秦誉小腿上,“起来。”秦誉吃痛,手机差点砸脸上,“我躺会还不行啊?”秦政说:“不行,帮刘姨收拾碗筷去。”刘姨是他们家的保姆,从他们家搬过来就一直在这工作,平常相处得很融洽。她正从厨房端菜,闻言笑笑说:“不用啦,小誉刚放学回来,让他歇歇吧。”“不用惯他。”秦政居高临下地看着秦誉,脸上已经没了表情,是山雨欲来的前兆,“起不起?”“……”秦誉倔强地挣扎两秒,最终还是憋屈地站起来,嘴里不肯服气:“烦人你。”吃饭的时候秦政拨了个视频通话,秦誉看向屏幕,含着鸡腿叫了声:“妈,我爸老打我。”屏幕里的女人穿着一身古装,正坐在化妆间里补妆,肤若凝脂,朱唇皓齿,笑起来眸光潋滟:“怎么回事啊,是不是你又惹祸了?”“哪有,他不讲理。”秦誉可劲告状。秦政瞥他一眼,警告意味十足。秦誉见好就收,笑嘻嘻道:“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还得有半个多月吧,怎么啦儿子,想妈妈了?”徐悠悠笑得温柔。“想。”秦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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