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丽沉眸。眼看着监控这条路走不通,白云的身影在三人转身之时,只看见了那银白的发尾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厉的弧线,像撕开空间的利刃。“再然后……”说到这里,朱晴画口有些干的起身去净水器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这才继续说起来:“就是白云找到了门口有研究员守着的实验室,进去把你救出来了。”该说不说,紧跟在白云身后的朱晴画在冲进实验室看见躺在实验床上被吸血吸得面色惨白的池春春时,吓了一跳。彼时池春春紧闭着双眼,精致而又脆弱的苍白面孔神情泛着痛楚,与脖颈间恐怖的机械獠牙形成巨大对比,那是让人心尖为之一颤的羸弱昳丽。只是朱晴画来不及惊叹这份美丽,因为池春春的样子看起来快要不行了。白云显然也看见了。他面无表情的迅速把池春春从试验床上解脱,而后抱着池春春出了实验室,让朱晴画拿着池春春被吸出来的血液,来到了基地唯一的医务室进行紧急救治。他们如此不顾忌,是因为他们身后随之而来的特殊作战部队的人员已然都涌进来控制住了实验室中的研究员。“所以啊池教授。”将白云的所作所为说的一清二楚,朱晴画极力为白云正名:“你怎么怪我们都行,我们确实存了私心,想要以你为诱饵钓出郑新这条大鱼,但是白云他不一样,你可千万别怪白云,而且昨天的任务确实都多亏了池教授你了,没想到在找到你之前你就凭一己之力就完成了任务。”这件事确实与白云无关,朱晴画也不想让池春春因为此事对他们所有人都有防备之心。虽然说该有点是好的。池春春:“……”咸鱼法则第二条,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无可转圜,且结果是好的,那咸鱼就不再去追究。一是懒,二是……池春春也没这个能力去追责这几个看起来很厉害,实则确实很厉害的一支小队。关于任务,他不想再去过多思考,他的关注点比较奇特。池春春:“所以……你们从昨天下午开始就能听到我说的每一句话?”“并不是,这副纳米窃听器是明丽在无限空间兑换的一次性道具,只有一个耳机,所以只有明丽一个人能听到你说的每一句话。”说着,朱晴画眯眼思考了一下:“不过,好像在明丽发现玫瑰基地的监控被关上之后,这个耳机就到了白云的手上。”所以……池春春双眼发直的扯了扯被子想要把头盖住。他想起了他对着郑新大喊自己是白云的配偶一事。看到池春春拉着被子把自己盖住,朱晴画再次叹了口气。她比池春春要大上几岁,池春春在她眼里来说像是一个弟弟。
昨天的事是他们做的不厚道,朱晴画也理解池春春可能一时难以消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所以朱晴画没再多说,起身离开了。漆黑的被子中——池春春独自将朱晴画的话再次回味了一遍,再结合起他对白云的一些认识,池春春一时倒也分不太清朱晴画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毕竟白云这人……不仅看着冷极了像一座冰山,而且很明显在他们四人的队伍中说一不二,很少会看到有人质疑或否决他的话。关于他被当做诱饵一事,白云难道是真的不知情吗?就在池春春思索之时,头顶的被子被人掀开。没想到刚想着白云,白云居然就来了。被弄乱的发丝散乱的垂在额间,池春春懵懂的眼神上望,被闷红的一张小脸秾艳而不自知。这副诱人的模样呈现在白云面前,他只是将被子在池春春未受伤的颈侧掖了掖,把池春春的一张脸露了出来。不知道白云这是要干什么,池春春只又一次的为白云的样貌而失神。刚刚白云在朱晴画之前进来的那一次,池春春并未仔细看清楚白云的穿着,犹还沉浸在昨夜的事情之上。现在前因后果都了解清楚,池春春没了思考的东西,一双眼便被头一次穿白大褂出现在眼前的白云吸引住了。池春春不得不说,白云穿起白大褂来,一点都不违和,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在白大褂的衬托下是别样的不苟言笑。那低垂的眉眼,仿佛永远从高处俯视,不可一世却又令人敬畏,瞳眸之中是仿佛洞悉一切的漆墨。正在池春春愣神之时,只见白云忽然半跪在床前,从被子下精确的摸出了池春春的手拉到空气之中。随后他从白大褂的口袋中拿出一支针管,再拿起了池春春的手,扎了上去。“嘶——”池春春从小到大都不喜欢打针,但是偏偏白云的动作快到他来不及反抗,只能痛呼出声:“好痛!”针管之中的液体被慢慢推进池春春的身体里,白云垂眸注视着针管推进的速度把控,冷冽的声音传来:“忍一忍,这是恢复剂,你的食道昨天被刺穿了,打了这个伤口应该会在两天内痊愈。”白云的声音是冷的,但在这一刻,池春春选择相信朱晴画的话。白云应该是个好人。噙着眼泪,池春春在白云打完针准备抽手离开的那一刻反握住了那双略带薄茧的大手,眼中闪着真挚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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