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濯吓得惊叫了一声,瞬间清醒了,以为自己在做梦,定睛一看,却见那人影动了一下,似乎看向了他这里,那双眼睛被这边的烛光照的闪了一下。“陛下?”这么一叫, 谢熠秋似乎才回过神,提着睡袍起身,“醒了。”顾濯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急忙起了身,“陛下怎么来了?”却见谢熠秋只是微微一顿,道:“无事,你继续睡吧。”随后转身要走。顾濯懵了, 难道真不是在做梦?堂堂皇帝大半夜私闯民宅,最后只说了句“无事”?就算是有事,怕是也是他顾濯有事吧?!顾濯瞬时全然清醒了, 衣服都来不及穿便到了谢熠秋面前, “陛下对臣有什么话不能说, 何必遮遮掩掩?”谢熠秋皱着眉, 冷冷地沉了口气,“朕听闻你回来了, 只是来看看。”顾濯猛地一怔, 看着谢熠秋一本正经的神情, 不自觉面露轻佻, “陛下对臣眼神躲闪, 难不成是被臣发现您偷看臣睡觉, 不好意思了?”谢熠秋狐一样的眼睛略带几分惊诧,“朕只是想看看你每天出宫都做了些什么, 有没有违背朕的事情。”顾濯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能感觉到他身子僵了一下, 顾濯不自觉加重力度, 像是要死死拿住他。谢熠秋是穿着睡袍过来的, 可见并非他所谓的专门来看, 而是从床上爬起来就过来的。冰丝一样滑嫩的触感握在顾濯手里,他不自觉便摩挲了起来。只见谢熠秋轻颤了一下,鼻尖与唇边吐出一点氤氲,顾濯便更加多了几分玩味之心。“陛下盯着臣睡觉,臣还盖着被子穿着亵衣,能看出来什么?陛下若想看,何不坦诚一点。”谢熠秋猛地抽开手,顾濯高挑了尾音“哦”了一声,“陛下是怕我出门沾了别的人?”“朕不管你出宫之后怎么样,就算是你与李南淮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朕也会装作看不见。但是在皇宫之中,在朕面前,你的心思最好放干净些。”“臣的心里可从来没装过别人,旁人都比不过陛下的冰肌玉骨,美人容颜。陛下日日引得臣心神不宁,臣就是心思不干净了,陛下能逃得了干系吗?”顾濯不自觉拿手指调弄谢熠秋的长发。谢熠秋侧着身子,除了棱厉的面部轮廓,便是只有每天百般倨傲的仰着的脖子上滚动的喉结,能分辨出来是个男人。就连这如月光照耀的肤色与清冷无暇的面容都让人难以分得清男女的,特别是现在他披着长发。也难怪了顾濯会忍不住拨弄。但是一到了白天,谢熠秋再次穿上龙袍,戴上冠冕,佩上白玉腰带,便不会像现在这样亲近可人了。谢熠秋一眼都没看顾濯,却见喉结微微滚动,不只是夜里看不太清还是什么原因,那白皙的脖颈似乎微微泛了红。他不语,径直出了门。顾濯的手指还悬着,那青丝竟离开了,他轻轻叹笑一声,突然想起他还不知谢熠秋为何会有这奇怪的举动。
突然系统蹦了出来,【谢熠秋当前人设值:50】顾濯僵直住了,“怎么变成这么少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怕是自己刚才的举动不小心撩拨了谢熠秋,让他一反常态了。顾濯坐回了床榻,一边扶额一边叹息。真是脑子一热,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关键平时自己这样也没见谢熠秋有这么大的反应啊,怎么偏偏今天不一样了。不对,不能说是反应大,应该说是过于平静。对于谢熠秋来说,反应大才是正常的。顾濯不得不合理怀疑,谢熠秋来此可能有什么目的。正好系统方才出来一下,顾濯可以肯定这两个月系统没出来不是因为系统死了,便叫了一声“系统”。【请问宿主有什么指示?】“给我看一下谢熠秋在来璇玑宫前一个时辰在做什么。”顾濯定睛一看,画面中的谢熠秋正是在睡觉,果然是如顾濯想的一样,他必然是从床上爬起来的过来的。原本是平静的,可没一会儿便见谢熠秋额头上冒了冷汗,颠倒反复,面露难色,被子也被拽的皱皱巴巴,而后一脚踢下了床。顾濯“嘶”了一声,同床共枕的时候倒也没见过谢熠秋这样不老实,不只是同床共枕,还有他侍候在床边的时候,也是极其安稳的。“他就这么离不开我?不在他身边便这么不安分。”顾濯咋舌,眼瞧着谢熠秋大喘着气起了身,却还是不安稳,好似十分难耐一般捂着胸口,瘫倒在床上。顾濯算是真疑惑了,“他不会有心脏病吧?”他竟突然想起了以前的狗老板,谢一秋,整天被底下的员工气得心肌梗塞,难不成是因为这个?所以谢熠秋也心脏不好?顾濯想了那么半分钟,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毕竟除了这个解释,他也想不到别的理由。阻断了罪恶感的萌生,他又安心地继续看了下去。谢熠秋赤脚下了床,身子摇摇晃晃地,晃到了一把玉龙跟前,二话不说竟将剑拔出鞘,随即撸开衣袖,在自己雪一样的胳膊上来了一道。顾濯惊地站起身,“他疯了!”他不是有心脏病就是有精神病!再不济就是被人下了蛊!顾濯才想起方才自己那样用力地拽着他的胳膊,想想就疼,也不能怪谢熠秋说不出话,到底是自己唐突了。顾濯厚着脸皮长这么大,头一次觉得心生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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