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旁边的青年拍了拍他,他才错愕问:“怎么了?”通过两人的穿着打扮,沈黎猜测,他们应该都是大学生。皮肤较黑的男孩笑容灿烂说:“你好。”打完招呼,他意有所指地指向身旁长相俊朗的青年:“你不介意的话,我朋友想跟你要个联系方式。”要联系方式嘛?沈黎正犹豫着,趴着的十五就立即支棱起身,朝两人汪了两声。休想!青年也不介意,笑得更欢了,甚至还想上前摸一摸十五。只是他还没摸到,十五就分外不给面子地避开了。场面瞬间变得尴尬了起来。沈黎将十五牵回,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它比较认生。”“没事。不过你养这么多宠物,不会很麻烦吗?”想问沈黎要联系方式的俊朗青年,扬起下巴说,“我家里养了一只,就已经快照顾不过来了。”沈黎面色淡淡道:“不麻烦,我很喜欢。”“那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吗?”青年问。“抱歉,我没注册微信。”两人都懂这是拒绝的意思,但皮肤黝黑的青年还是嘟囔了句:“这年头还有人不用微信的啊。”沈黎没再回答,直接转过了身。但等他准备将十五牵到另一边时,手机微信消息提示音就响了。青年神色各异,甚至直接啧了声。面对这种尴尬的场景,沈黎都想要收拾东西走人了。他犹豫时,就听到有一阵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哥哥,你的猫猫,跟狗狗都好可爱呀!我们能不能,摸一摸呀?”沈黎转头,才发现有三个小孩站到了他的身后。他们跃跃欲试,表情希冀,令他都有些不忍心拒绝。“哥哥,你的耳朵里带的是什么东西呀?”站在最前面的小女孩离得他很近,自然而然就瞧见了他耳里的微型助听器。她说话音量较高,立马就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力,包括刚刚被他拒绝的两个青年。沈黎下意识地想要捂住耳朵。这样的场面他也不是没经历过,就是因为经历过,他才会选择定制专用的微型助听器。他抿了抿唇,小声说:“是一个帮助哥哥的东西。”小女孩眨了眨眼睛:“这样哦!那这个东西,能帮助我嘛!我也想戴一个。”一旁始终注意着这边动静的黝黑青年,看清沈黎耳里佩戴的是什么后,嗤笑出声:“小朋友,这可不是谁都能带的。只有听力不好,有点耳聋的人才会戴这个东西。”沈黎面色骤变,撺紧了十五的狗绳。小女孩大约四五岁。听懂后,她捂住耳朵,大声叫道:“我不要了!我不要耳聋!”她边说边往后退,直接撞倒了身后的两个小男孩。孩童哭泣声,青年嘲讽声,不断地回荡在沈黎耳旁。他脸色苍白,下意识地想要逃脱。场面混乱。父母过来安抚小孩子们,沈黎上前询问,确定没有摔伤后,就默默收起了郊游垫,准备离开。俊朗青年瞥见他要走,朝黑皮青年使了个眼色。黑皮青年正想上前,就被一改温顺往常的火火跟十五吓到了。两只露出犬牙,面带凶色地朝他们叫了声。水水亮出利爪,眼神也变得阴恻了起来。三只小宠物不约而同地想要护住沈黎,纷纷拿出最凶的面貌,恐吓敌人。如它们所愿,那个在它们眼里丑的像只黑老鼠的男人,停住了脚步,不敢在上前了。沈黎心里一软,眼眶热了起来。他眨了眨眼睛,将泪水逼回去,收拾好东西后,才抱起牵起它们,往回走了。走远后。他忽然停下脚步,蹲身朝怀里跟脚边的三只小宠物说:“谢谢你们愿意维护我。”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久到他以为之前那些困扰他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但现在看来,其实并没有。湖风吹拂起他的额发,露出遮挡住的粉色胎记。
在他的老家凉城,这样的胎记就是不祥之兆,再加上他生来就患有遗传性耳聋,所以一岁多点,就被亲生父母丢在了孤儿院。老人说这样的胎记,预示着他克父克母,霉运缠身,身边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因为他而不幸。起初,他也不信。后来,他过往里最重要的人——孤儿院的院长,因为接他车祸逝世时,他忽然又信了。三只小宠物察觉到他低落的心情后,纷纷抬起爪爪安抚他。它们安静地陪着他,直到太阳逐渐高升,蹲了不知道多久的沈黎才站了起来。本来打算去染头发的计划也被他取消了。回到家后,沈黎直接打开电脑,化悲愤为力量,开始码字。天色渐晚。陈斐回到公寓的时候,转了方向去按了隔壁的门铃。他昨天轮休,今天回律所后,就被倪鑫拉着讨论案子,处理各项事情,忙到连午饭都只吃了块吐司应付。但待会见到沈黎这颗小糖精,可能就能量满满了,他想。门悄然开了。沈黎垂着眼睫,小声说:“十五在里面等你。”陈斐应了声,长腿一迈,不客气地走近了房里。接十五不是主要目的,补充能量才是最主要的。十五瞧见他,就扑了过来,一顿搓揉后,又乖巧地趴在了陈斐的脚下。沈黎坐在对面,默不作声。直到陈斐扬了扬手上的卡通创口贴,他才恍然想起这件事。晚风潜入,房内静谧无声。沈黎仔细地帮陈斐消完毒,又重新给他贴了个普通的创口贴。陈斐觑向他,语调勾着,但说出话却不容置疑:“沈老师不开心吗?”沈黎颤了颤眼睫:“没有。”这种事情经历多了,他早就不会为此感到难过了,顶多就是横发时,会有一点点情绪。陈斐握紧手,看了会手背上的创口贴,随后又睇向他问:“沈老师会射/击吗?”沈黎诚实地摇了摇头。“现在六点半,半个小时内解决晚饭后,我们□□击场。”“我们?”沈黎指向自己,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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