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领了授命陆续出发做事去了,老爷子临走之前,对贺氏等女眷道:“我们不在,家里大小事务都由阿满拿主意。绵绵耀哥儿还有小山都是读书的年纪,现在也没有地方去请先生,凝芳辛苦些,在后面收拾出一间屋子当学堂教教他们。”
佟穗、林凝芳都领了命。
贺氏有点不高兴老爷子把内宅的管家权交给一个十八岁的小媳妇,这摆明了是对她这个老儿媳的不信任,可一想到佟穗手里沾过二十多条的人命,她便不敢流露出任何不满。
交待完毕,老爷子带着萧缜出发了。
佟穗亲自关上南面的大门。
萧姑母指着子侄们的倒座房道:“我在这边给他们缝补衣裳,顺便看着门,有客来了再去知会你们。”
佟穗:“那就有劳姑母了。”
阿福、阿真去后面河边洗衣服了,收拾一间后罩房的事……
佟穗叫上柳初、萧玉蝉一起去忙,要读书的可分别是她们的弟弟、女儿、儿子。
房间收拾好了,佟穗跨过东西两院中间的简陋门洞,来了东院。
佟有余叔侄、周元白父子出去之后,东院就剩周青、姜氏、周桂三个女眷以及佟善这个少年郎。
佟穗先对弟弟道:“三太太学识渊博,可能不输宋先生,你要好好跟着她读书,不许偷懒贪玩。”
佟善刚十二岁,因为先前遇到了宋澜这位进士先生,一家人都不许他学武,佟善明白自己年纪小,学了功夫四五年内也帮不上家里多少忙,便也安心读书,闲时再跟二哥学些拳脚。
“姐姐放心,我不会给你丢人的。”
佟穗笑着摸摸弟弟的脑袋:“跟我没关系,你做好学问,外人也都高看你,先过去吧,就在西院后罩房,绵绵他们都在了。”
因为绵绵、齐耀都比自己小,佟善并不觉得紧张,高高兴兴地跑了过去。
佟穗娘几个坐到堂屋,主要是佟穗开口,给家人分享城里城外的各种消息。
周青道:“自家人多就是方便,连你爹都安排上了,昨晚他还念叨说住在大宅子舒服是舒服,就是没事干好像吃白食一样。”
佟穗道:“祖父给安排了衙役,巡街威慑为主,应该用不上爹爹动手。”
周青:“动手也不怕,你爹只是瞎了一隻眼,力气还在呢,遇到落单的狼都不犯怵。”
佟穗笑笑,看向舅母:“舅舅表哥有说什么吗?”
姜氏道:“他们挺高兴的,功夫不行,不能亲自去战场效力,能够当军医也够光彩的。”
佟穗:“打仗是保卫县里百姓,舅舅他们则是帮受伤的士兵们保住性命,有军医在,那几千兵马才没有后顾之忧。”
姜氏对周青夸道:“瞧瞧,姑爷有出息,咱们阿满现在说话也不一样了,有当家太太的气度了。”
佟穗:“……”
在东院坐了一会儿,佟穗又回了西院。
林凝芳已经给孩子们讲起了书,贺氏、萧玉蝉继续参观新宅子去了,柳初端着针线筐去前面陪萧姑母一起做活。
佟穗想了想,取了弓箭挂在东跨院的院墙上,再贴身收好那把匕首,防着有贼人窜进来。
——
县城之外,萧穆、萧缜站在东侧城墙之上,下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五千多个新兵,更有百姓闻讯而来站在远处观看热闹。
新兵都是临时从百姓当中招募来的,穿着各自从家里带来的布衣,包括萧缜祖孙俩也穿着布衣,没有特意缝製将领衣袍。
乔长顺也将那些望族的族老、大户的家主请过来了,全部上了城墙。
萧穆一一给底下的新兵们介绍这些人,盛讚先是有了这些愿意为了全县百姓慷慨解囊的仁义之士,才有了他们萧家祖孙临危受命练兵保民之举。
这话是捧那些望族大户的,也是自谦,百姓与新兵们听在耳里,既感激望族大户们,也觉得这位萧千户和蔼可亲,没有一点官架子。望族大户们自然也很满意,他们可是捐了真金白银的,怎么也得捞个好名声。
说完场面话,萧穆请出本县颇有才名的一位沈老先生,道:“沈老,我等占城练兵,并无背叛朝廷自立之意,也无越俎代庖替朝廷镇压兴王的野心与才能,为的只是护卫我卫县全县百姓安宁。还请您代笔修书一封给怀县的兴王,言明我等志向,只要兴王的兵马不来侵犯卫县的一民一土,我卫城兵马愿与兴王相安无事,倘若兴王执意来犯,那我卫城兵马必将誓死抵抗,不惜玉石俱焚。”
沈老先生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下面民心聚起的一位位青壮儿郎,早已被激出一片豪情,萧穆刚说完,他便朗声应了这差事。
乔长顺端来文房四宝,另有一人搬来桌案。
沈老先生提笔沾墨,略微思索片刻,大笔一挥,写成一篇慷慨激昂不卑不亢的战前文书。
围观众人全部夸其好文采。
萧穆给城下兵民念了一遍,待喝彩声落下,他收好文书交给乔长顺,道:“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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