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坐到她对面,看着她道:“现在想起老爷子,还会哭吗?”
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单独为老爷子的事关心她。
萧玉蝉扯扯嘴角:“哪来的那么多眼泪,早没事了。”
齐云并不擅长安慰人,提起茶壶为她倒茶。
萧玉蝉提起了前几晚的碰面:“你我的事,一直记着呢?”
齐云看过来:“既已私定终身,如何能忘?”
萧玉蝉:“……我可没说要跟你定终身。”
齐云:“你问过我愿不愿意等你到三十岁,那次我无法承诺,现在我愿意了,四十岁五十岁都能等,这与私定终身有何区别?”
萧玉蝉:“……就因为我摸了你?”
齐云没料到她突然就说出这话,脸上一热,偏偏长得白净难以掩饰,对上她揶揄的视线,齐云抿唇,道:“与那些无关,是我无法忍受见不到你。”
萧玉蝉:“快两年没见了吧,你这不好好的?哪里就无法忍受了。”
齐云:“所以我不在京城的时候,你过得与平时无异,丝毫没有想过我。”
但凡她也会朝思暮想,自能理解什么叫无法忍受。
萧玉蝉没有回应,喝喝茶,听听书,再瞅几眼对面的俊脸。
齐云:“两年没见,是不是快不认识了?”
萧玉蝉:“不至于,满京城也没几个你这么又白又俊的。”
自家兄弟都俊,却不够白,又或许从小就住在一起看腻了,萧玉蝉更喜欢齐云这种玉面美男。
她的话不正经,眼神也带着挑逗,可齐云不是为了身体上的亲近才来的,垂眸道:“前年老爷子从长安回洛城时,我找机会跟他提了你我的事。”
如一场雨突然淋在心头,老爷子临走前骨瘦如柴的模样又浮现眼前。
萧玉蝉看向南面紧闭的窗。
在那几年的灵水村,萧玉蝉见过太多面黄肌瘦的穷人,自家有家底,虽然也过得节俭却没饿过肚子,所以她一直都是村里最胖的姑娘,祖父也一直都是健硕魁梧的身形。打萧玉蝉记事起,老爷子都是那么壮的,壮了几十年,临走遭了那么大的罪。
视线模糊,有人递来一张帕子。
萧玉蝉恼地推他:“谁要你说这个。”
齐云岿然不动,等她低头拭泪了,伸手将她揽到怀中,看着她发间的玉簪道:“我请老爷子为你我的婚事做主,他老人家应了,还叫我喊他祖父,嘱咐我照顾好你。”
萧玉蝉一边哭一边想起了老爷子临走前给她的遗言,可能是爹娘兄嫂都在旁边,祖父没有拆穿她的秘密,隻叫她遇到好儿郎就嫁了,别任性。
敢情老爷子已经为她定好了“好儿郎”。
可萧玉蝉什么时候肯乖乖听话了?
推开齐云,萧玉蝉冷笑道:“我不想嫁,谁来催也没用。”
齐云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她道:“我没想催你,皇上病重,回头帝位交接京城人心又要乱一阵,现在确实不是成亲的好时机,我说这个只是想告诉你,我非你不娶,跟我爹娘打过招呼了,在老爷子那里也过了明路,那么无论你何时想嫁,我都会等你。”
萧玉蝉惊道:“你还跟家里说了?”
齐云:“没透露你的身份,隻说我有了想娶的姑娘,让他们不用再为我的婚事操心。”
萧玉蝉松了口气,她可以私下跟齐云见面快活,真被父母所知,身上就多了一重担子。
瞧着齐云的俊模样,萧玉蝉强调道:“说好了,我没让你等,你自己愿意等的,万一后面太平了我也不想嫁你,你可别怪我。”
齐云:“只是不嫁我,还是面也不要见了?”
俊狮子神色平静,眼神却藏着凶,萧玉蝉别开脸道:“将来的事,谁说得清,也可能是你先放弃等我了……”
齐云:“我要么不许诺,许了就一定会做到。”
萧玉蝉:“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所以我这人轻易不许诺,许了也可能改,变来变去不值得你信。”
齐云:“喜欢我的脸也会变?”
萧玉蝉朝他看去。
齐云迎着她的视线,两年不见,他的功力确实见涨,没有再动不动脸红,反倒是萧玉蝉先败下阵来,毕竟,一直不眨眼睛也挺难受的。
萧玉蝉捧起茶碗。
齐云坐回了对面。
底下大堂吴老先生还在说书,萧玉蝉不说话,齐云就陪着她听。
不知过了多久,齐云道:“我该走了,下次还是这里见?”
萧玉蝉抬眸,看着他问:“这就走了?”
齐云:“时间久了,恐怕引人怀疑。”
萧玉蝉:“……我是说,你真的隻想见我,没想做点别的?”
齐云:“……”
萧玉蝉:“我跟你说,虽然我喜欢你,可我更喜欢你热情待我,若次次都等我主动,我还真不想伺候。”
她渴望被一头狮子如火地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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