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能是这次她走得太慢,经过那张大床的时候,虽然推开门看了好几次,但还是才第一次注意到——
那张oversize的黑白风大床,明明整洁又板正,却在被子下边隐隐约约露出一角……格格不入的颜色。
容晏之的房间一向不许阿姨随意进来打扫,姜茉难得进来一次,有些好奇。
她犹豫了一下,心道就看一眼,于是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然后轻轻掀开被子,露出那一角的完整面貌。
是一件有些熟悉的、米色的什么……
姜茉偏头认真想了想,突然意识到这件衣服好像是……
之前那次她跟容晏之和姜心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落在包间里的那件丝质外衫。
姜茉以为丢了没找到,却没想到……会在容晏之这里。
可是,如果是容晏之拿了她的衣服,又能有什么用呢?
比起这件衣服原来的模样,现在躺在床上的形状,则显得皱皱巴巴。
仿佛是曾经在夜晚或者早晨,被谁人用大手抓着,揉搓过无数次一样。
甚至,还有一些难辨的痕迹。
静静地躺在这张床上,被满是容晏之手腕佛珠的广藿香气包围着,显得古怪又突兀。
姜茉有些困惑,并没有想通用处。
但是因为她还抱着容晏之的衣服,想了想似乎有点奇妙的平衡……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得赶紧回房间,把衣服给霍言穿上。
再次轻轻地把被子盖好,姜茉放弃不重要的思索,小心翼翼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之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霍言赤/裸着上半身,散漫地坐在地上,半支着一条长腿,显得玩世不恭。
他戴着的玉观音项链,在精瘦的胸前一晃一晃,只是并没有任何佛子的冷淡与禁欲气质。
反而衬着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旧痕,外加那几道因为翻越围墙而新鲜诞生的血色划痕,气质更添了几分不明的邪肆和阴郁。
看到她站在门口那儿盯着他发呆,霍言轻呵了一声,暧昧开口:“宝宝,想看的话,可以凑近点。”
姜茉连忙闭了闭眼,把怀里的衣服一股脑扔过去。她走到男人倚着的床边,坐下晃着两条细白的腿,习惯地和她撒娇道:
“拜托拜托,你快走好不好嘛?”
霍言对她一向心软。以前再怎么生气的时候,只要她一撒娇,他就不舍得再说什么了。
以前的兄弟为此还笑过霍言是个昏君。
霍言从缝隙间,只看到那两截小腿,又白又细,勾得他心发痒。
他完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从衣服堆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臂,指尖直直地沿着她的小腿一路向上,随后一只手便拢住她两条细腿。
于是,还不等姜茉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从床上拉了下来。
她整个人如同雪花一般,轻飘飘地落在霍言怀里。
他灼热的手掌隔着睡裙,贴着她纤细的腰,两条臂膀有力而轻而易举地,就把她禁锢在怀。
姜茉所有的支撑力在他怀里,竭力挣扎也起不来,只得像金丝雀般乖顺地贴在他的面前,近得能听见男人心脏的跳动声。
不像刚才在泳池里,是背对着抱她。这次是两人面贴着面,霍言的上半身还是赤/裸着,肌理精瘦而分明。
那串玉观音项链在光影里晃来晃去,然后他轻轻扬了扬下颌,就把它轻易地咬在口里。
他含着那个观音坠子,眼神却丝毫不清明。紧紧地盯着姜茉的时候,就像是昏君一般,只剩无尽的暧昧和低垂的欲望。
姜茉听到男人的心脏,在分明而有力地跳动。
他脸上的水滴还未干透,沿着线条分明的侧脸轮廓,忽而一滴落下,直直地垂在姜茉的眼皮上。
姜茉的眼皮被凉得一颤,下意识地闭眼,不自觉地在他怀里扭动。
“别动。”霍言声音喑哑,似是忍着什么似的,只是他还未开口再言,房门忽然传来几道轻轻的敲门声。
随后响起的是,男人惯来温和又淡淡的声音。
“小茉,我能进来吗?”
容晏之回来了。
姜茉心头一紧。她还在霍言怀里,要是被容晏之看到……
她扭头看向霍言。男人的指尖还在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少女的腰窝,完全没有姜茉的紧张和忐忑。
霍言偏过头看她,懒懒散散地轻挑嘴角,似笑非笑道:
“紧张什么?难道你害怕他……抓奸?”
霍言落在“抓奸”二字的尾音,轻佻又随意。似乎很是愉悦被门外人推开,甚至……
再被他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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