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原主日记的,提到商小云的次数更多,因为商小云毕竟是他的表妹,而云暇……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既无血缘关系,更无法律意义上的关系,纯属路人与路人的关系。不是因为云英这层缘分,真是苍茫人海的两个毫不相关的人。这样,原主还愿意给生活费,原主确实是心地善良。洛天水想了想,这么一来,他是不是得调整对云暇的态度。原本以为,云暇是原主亲弟弟,所以洛天水还时不时地管教他,这下……他除了年纪比云暇大一些……好像也没有什么管教云暇的道理了。洛天水厘清了几个人的人物关系,最后他问了一个问题:“那我妈妈……到底是怎么?卓警官说是意外?”他记得警察殉职,都应该埋进浩园里,怎么会孤零零地埋葬在城市边缘的角落里呢?听到这个问题,卓一的脸上浮现出一股怒气,最后简短的说:“你妈妈为了查一个案子,选择辞职不做警察了。加上她死的时候,是‘醉后失足’、‘赤/身/裸/体’地从酒店三十楼坠落,所以是意外死亡结案……当然,也不会进浩园了。”“醉后失足?赤/身/裸/体?”怎么听都觉得这几个词,和卓一刚刚形容里的云英实在不太搭。“当然,这可是尸检报告说的。”卓一冷笑了一声,“还有你的好爸爸做人证,他说是和你妈妈多年不见,久别重逢,干柴烈火,一下子玩大了,才意外失足的。调查结果,认证、物证俱在,确实排除了他杀的可能,于是就这么结案了。”洛天水听得哑口无言:“……哪个酒店失足?”卓一盯着他,嘴里吐出几个字:“裴氏大酒店。”洛天水从陵园回去的路上,路边下起了小雨。确实,现在也到了多雨季节。天空阴沉沉的,就如同洛天水此时的心境一般。虽然更加深入地了解原主的家庭,但卓一所说的话,像是乌鸦一般盘旋在他的心头不断地叫着,让他有些心烦意乱。原主的妈妈——云英的死亡事件,太过于蹊跷了。连他这个局外人听起来都觉得很不忍,难怪卓一总是一脸怒意。原来这就是为什么原主中考第二天缺考,只能上职高。在中考当天遇到这样的事,任谁……都不可能有心情坐在考场继续考试了。洛天水微微叹了一口气。裴氏大酒店……他也去过。拍戏那几天就住在那里。那是一栋非常非常高的楼,是整个永宁市最高的楼。高得好像屹立在云间,俯视着人世间的一切。从那里坠落,只能尸骨无存了。突然,洛天水的手机屏幕亮了。上面提示,推理综艺明天要去录制下一期,合作录制的成员除了几个不认识的人,还有裴玉和墨星。
裴玉和墨星……这就没事了?还能继续活动?看来黑锅都被范悔一个人背了。洛天水沉思起来,卓一告诉他这些有关云英警官的事……是希望他做什么呢?卓一说的,又是全部的真相吗?卓一说话,总是带着第二层意思的,他需要仔细揣摩一下,再仔细思考一下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以他目前的身份、能力又能做什么?能暂时保全自己和云暇,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总之,先别想太多,先让自己一切步入正轨再说吧。洛天水叹了一口气。……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洛天水回到家,翻看了一下手头的资料。和卓一分别后,洛天水去了一趟永宁城市大学咨询了一下升学的事。果然,原主已经错过了应届生身份,无法再参加专升本考试了,只能进行参加成人高考。这样……也行吧。尽管不是最好的结局,但目前只能如此。在洛天水过往的人生里,他习得了一个宝贵的经验,那就是做一件事之前无论准备多么完美,最终都不会心想事成。所以,唯一的办法是只能先去做。也许,只有在“做”的这个过程中,人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不管之前想的多么完美的计划,在推进中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而解决这些问题的办法,则只有在“做”这个过程才能得到解答。洛天水想上学,那就只能先去推进这件事再说。先前他去了永宁城市大学咨询,被却指路到了隔着两个马路的一间破旧的小院,小院的门口还歪歪斜斜地挂着一行字“永宁城市大学继续教育学院”。洛天水挑了挑眉,他在那所大学呆了十年。从学校的家属院出生,生于斯,长于斯,却是第一次知道这里有一个继续教育学院。洛天水微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沿着狭窄的小道,走上了一动涂抹着红油漆的陈旧小楼。他站在门口向里一望,就看到里面全是能容纳两百人的阶梯教室。台上有一位老师,开着电脑,正用麦克风讲课。洛天水专注地听着老师的讲课。神色露出淡淡的怀念。这是一门大一的公共课。坐在台上的人,年龄各异,很多看起来都像是即将要退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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