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严夫人却笑了起来,指尖轻轻搭上路行止的肩膀,笑容妩媚动人:“千金?我要那千金做什么……我要他。”唐非橘:“……什么?”素白的衣衫垂落与另一个素白交叠,严夫人半靠在路行止身上,握住他的手臂竟让他无法动弹分毫,她笑嘻嘻往下答:“我要他来做我的夫君。” 被丢出严府是唐非橘没想到的,攻略对象被人抢了去做夫婿是她更没想到的。就单论现在的剧情偏差程度,别说蝴蝶振翅了,就算蝴蝶刮风也刮不出这种效果。唐非橘顶着头脑风暴被严夫人逐出严府,没有好言相劝也没有破口大骂,一脸茫然地接受了自己被人“请出去”这个事实。困在府中要去做严夫人夫君的路行止一时不慎被严夫人甩了个定身符在身上,离开前唐非橘只能看到关上门后路行止和严夫人并肩而立。没找到解药的唐非橘搓着胳膊站在冷风里思考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站了半天也没想到个所以然。好在林岁月和周礼遇行动快,只三四日就把剑送回去且回来找到了她。御剑而行地两人落地只看到她一个,站在紧闭的严府大门前背影萧瑟。“怎么回事,怎么只有你一人?”林岁月扯起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暖了暖:“为何站在这里不进去?手里连个暖炉也没,还有你的包袱呢?”唐非橘吸了吸鼻子,下巴一抬指向一米开外在地上孤零零躺着的包袱,脸色微红嗓音带着哭腔:“被赶出来了,本来想趁着她闭关就威逼利诱那婆子套解药的,没想到那女人临时出关了。”周礼遇皱眉道:“路公子呢,你们没在一起?”“本该一起被赶出来的。”唐非橘说着翻了个白眼;“谁能想到这位夫人搞见色起意那一套,非要留着路行止当夫君才肯给解药。”“你们答应了?”唐非橘大惊失色:“怎么可能!”她抓住林岁月递过来的暖炉,身上裹着暖烘烘的厚斗篷,柔润的毛绒塞了一整个脖子:“我不同意,他宁死不屈,所以我们俩一个被扔了出来另一个被强制留下去当夫婿了。”林岁月:“……”居然是因此。“我们先回去,先去最近那个客栈,严夫人喜怒无常,如今贸然回去除了送死几乎没区别。”林岁月没了脾气,左右看这荒郊野岭也不能让她就在这儿睡上几天,恰巧来的路上她特意看过就近的客栈镇子,谈不上远的距离,御剑半个时辰就能到。
冷风贯耳的唐非橘抱紧自己怀里的包袱,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微微掀起一条缝看着下面的距离,一只手臂环着林岁月的腰死死不放手。常年修行御剑的林岁月被她这模样逗笑,伸手揽住她的手臂抓紧,让她的后背能贴着一点自己,安抚唐非橘发抖的身体:“别怕,很快就到了。”唐非橘指尖用力到发白攥着包袱布料,咬着牙道:“我不怕,只是不太适应。”“好。”苍白的解释在林岁月眼中根本不可信,她摸摸加快速度,在唐非橘脸色苍白快要吐了之前落地到村子里。脚终于踩上土地后,唐非橘觉得那种虚浮的感觉瞬间消失了,后面周礼遇低声和林岁月说了几句话,临走前眼睛不经意扫了她一眼。唐非橘抬头看到林岁月递过来的蜜饯,摆了摆手让她塞了回去,虽然没吐出来,但现在吃东西对她而言和催吐也没什么区别了。林岁月顾及她的身体,犹豫一会儿:“你身子弱,严府的事交给我和阿遇便可。”面色发白的少女摇了摇头,头上的步摇轻轻晃动,折射出摧残的光芒:“不,我也要去。”“刀枪无眼,若是伤着你我和唐太傅如何交代。”林岁月正色呵斥她。唐非橘抿着唇,低头从包袱衣角拉出了一跳浅色洗干净的手帕。——那是在唐府之时自己用后未曾还给他的。严府。女人褪下浅淡的素衣,穿上一身艳红色的锦绣对襟长衫,衣摆处缀金祥云纹稳稳落在下摆。她慢悠悠把房间内的蜡烛全部点上,不耐其烦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门外拖拉声骤然出现,老妇人的声音打破了空气的寂静,带着怨恨不满夫人的行为,却又敢怒不敢言:“夫人,那修士知道那位大人的事,您千万多加小心!”烛台边的严夫人闻言看了一眼坐在木椅上不失风范的少年,屋外带着恶意的声音并未让他有一点情绪。“我知道,你退下吧。”屏退妇人后,严夫人卸下那副威严模样,眯起眼睛靠坐在路行止对面的椅子上,似是闲聊般随意。“一副中毒多年的身体如何能活得下去?你也是够狠的,拿自己的身体以身试毒。”严夫人说:“真是比你母亲还疯。”路行止蹙眉,从她口中听到那两个字感到了久违的恶心:“她不是我的母亲。”“好好好,虽然你不不承认。”严夫人眯起眼睛,撑着脑袋回忆起了往事:“但你们还真是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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