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大跳。唐非橘顺手拽住了路行止的袖子,另一只手摸上了袖中安静躺着的匕首。唯有路棉眉头紧锁,透过窗户看向窗外的狂风暴雨,声音在这暴力的风雨中显得很轻:“这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路棉所说的大麻烦很显然和唐非橘想的不一样。但现在风云突变的天气并未给他们任何准备,吧嗒落下来的雨点好似打在了每一个人的身上,引得他们频频回头。风雨交加,伴随着某些奇怪的怒吼。路棉背过左手,右手搭在唐非橘的肩膀上,稍稍用力把她推向路行止。同时,电光火石间她手中的符纸甩向众人,约过层层人影落在地板上。窗外轰隆一声,明黄符纸绽出耀眼的光芒,刺的人群弟子紧闭双目,有几个人反应快的手已经搭在了身侧的剑上。唐非橘扶着路行止的肩膀站起来,转头被白光刺的睁不开眼,一片白茫茫中她听到路棉大喝一声:“快走!”唐非橘伸手要去抓她,但被路行止拦住去路。她看不见前方的一切,只能感觉到自己从阴湿的房间出去,在一片潮湿的风雨中行走。树祠她揉着眼睛看清了去路。果然,在房廊下。路行止抱着她的腰肢,鞋尖轻轻一点如瞬移般前进了半米。身后跟着同样眼睛刚缓过来的周礼遇,他手里捏着几张符纸,鬼画符般的字迹好似之前见过。终于落地,唐非橘抹了一把淋了雨的脸说:“路棉一个人在那行么?”“如果她连那几个人都搞不定,还当什么少主。”路行止并不同情自己的母亲。想一想也是,唐非橘把脑袋上烦人的发簪全拔了下去:“也是。刚才有一声奇怪的吼叫你们听到了没,嗓子尖尖的,有点像用指甲挠黑板。”她试图回忆刚才听到的并不真切的叫声,可脑子就像是被按下了遗忘按钮,声音如同蒙了一层雾一样看不真切,只能模糊回忆起。路行止看起来对那叫声没什么感觉:“应当是从法阵那传出来的。”但持续地吼叫震着唐非橘的耳膜,对她而言这堪比精神攻击。但三长老并未给他们犹豫的时间,一道光柱从阁楼内部往上升起,冲破高天上压抑的云彩,留下一道虚影。整个天冰宫被黑暗包裹,狂风暴雨齐齐上阵,刮倒了阁楼侧面那颗云松,横在大门前。夜晚并不安静,远方几个人被这巨大的声响惊醒,推门而出看到如同龙卷般的暴风雨,差点被卷入其中。
很快,他们看到龙卷风中有几个黑点,黑点随心所欲地在里面飘动,然后借着卷风中其他物体跳跃,向他们逼近。扒窗小心翼翼往外看的男人嘴巴张成了“o”形,瞳孔地震:“那,那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在里面游刃有余。”另一个差点被吹走的女人使劲扒他的门,这才稳定住没被吹走:“这也太逆天了吧,在里面完好无损也就算了,居然还能借力跳出来。哎?他是不是朝我们这儿来了?”男人眯起眼睛使劲往里头瞧:“好像是……他是不是被误卷进去了。等等不对,他好像不是人。”女人放松下去的眉眼一愣:“什么?”暴风中快速跳跃的人影鬼魅般由着力道往下,漆黑中的手瘦长坚硬,指尖如鹰爪锋利刺破了向他袭来的断木。“吼!”他狂叫一声,抬起尖嘴猴腮的脸看向底下好奇探头的二人,露出尖锐的牙齿冲他们扑了过去。女人躲在门后只露出一个脑袋,看着越来越大的人影实现也逐渐清晰,那丑陋恶心的脸和牙齿上的血红让她献血倒流,全身泛冷。怪物直直扑了过来,她想要提醒和自己身处同一屋檐的男人,但刚开口就硬生生止住了:“小心——”紧急直下,男人来不及躲避,脑袋被怪物一口咬掉,献血喷涌而出溅了出去,没了头的身体直愣愣倒在地上,流出的血液渗透了地板。女人全身颤抖的说不出话,捂住嘴巴跌倒在地上看着那不似人的怪物把刚才还活生生的男人的身体部位挨个吃下去。她不敢出声,生怕吸引那个怪物的注意力。也不敢离开,现在腿软的如同一滩烂泥,别说逃跑就连站起来都费事。女人满脸惊恐,糊了一脸血的怪物似乎没注意到她。距离门边只有两步距离,她发软的手臂抬了一下,扶着门板借力起身。咣当——金属盒子掉落在地上,沿着地板滚了一圈又停下来。是她今天刚买的胭脂盒。她瞬间抬起头,和猩红着脸闻声看过来的怪物对上了视线,并看到了他几乎罕见的,不属于常人的眼睛。紫色的,竖瞳。是魔族!怪物抹掉嘴边的血,瞳仁泛着红光,手脚并用地朝女人扑了过去。“啊啊啊!!!”到达阁楼外面的时候,暴风卷已经停了下来,但阴沉的乌云并未散开,豆大的雨滴在地上绽开小水花。云松歪倒在门前恰巧挡住去路,树叶被风一吹哗啦啦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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