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敦托付给你,你可千万不能让可敦出什么意外,否则可汗回来重怒,我们所有人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是啊是啊,这宫里谁人不知,可汗将可敦视作珍宝,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谁都担待不起。”
巴鲁陷入了左右为难,不得不说,他的内心因为众人的话语开始动摇,但他一方面又牢记着呼延海莫临走前的交代,所以犹豫到极点,死死攥着拳头,久久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阿曼阏氏的话,成了说动巴鲁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站在神情枯寂的司露身边,目光尤其诚恳,近乎哀求道:“巴鲁,看看可敦的样子吧,你觉得她还能撑多久,可汗回来看到了,你定性命不保。既然左右逃不过一死,不如将可敦送到可汗身边去,将功折罪,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
巴鲁是个懂得权衡利弊、得失计较的人,而阿曼阏氏的一番话,完全说到了他最在意的地方,在他犹豫不决的心上,给了最有力的助推。
巴鲁眼神动了动,终于被说服,颔首道:“好,我明日便带着一队人马,护送可敦去平阳。”
决断已下,事情也可在此暂告一段落。
众人送走神婆。
没有人发现,那神婆在离去经过阿曼身边时,与之几不可察地对视了须臾,眼神意味深长。
七日后,司露得偿所愿来到了平阳城。
一路上,她都伪装的很好,没有让人看出半点端倪。
而先前的突得魇症、神婆之言,其实都是她寻了阿曼帮助,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让巴鲁信以为真,将她送到平阳城来。
她是一定要见一见呼延海莫的,若是不把一切真相问清楚,她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或许,她心中还对呼延海莫抱存着一丝一毫的幻想,所以才会这样义无反顾得寻过来,问他讨要一个真相。
若是一切属实,那她定会想尽办法杀了他,如果杀不了,作为大夏子民,在丧权辱国下,她也绝对不会苟活。
*
来到平阳的第二日,司露见到了呼延海莫。
彼时他正在平阳城府中,与一众部落酋长、军队将领议事。
端坐高位,他满身的光彩灼然,紫金冠束发,一身玄玉长袍下,身姿高大英挺,眉宇轩昂俊朗,他满眼都是大捷后的泰然之色,通身都是王者的傲然之气,叫身边人皆不敢抬头仰视。
巴鲁便是在此时带着司露进入的。
听到动静,所有的视线都齐齐转向了他们。
呼延海莫亦看了过来,那一刻,他几乎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
他不敢置信得盯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司露。
司露立在淡淡光影下,一席素衣,纤腰玉颈,体态秀窈,依旧是那样美若天仙,但身形却明显消瘦了,脸也跟着小了一圈,且容色苍白得令人心疼。
究竟发生了什么?
呼延海莫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更不明白巴鲁为何会违背他的命令,将人带到了此处。
但还未及巴鲁说明事情原委。
只听“呛”的一声——
站在门口的司露已猝然拔出了巴鲁腰间的佩刀。
她眉眼冷得骇人,满身寒意凛凛,提着长刀,大步朝呼延海莫走去。
在众人瞠目结舌、猝不及防下。
她举起长刀,狠狠劈向了呼延海莫。
“呼延海莫,你为什么要骗我?”
寒芒顿现,在呼延海莫惊疑万状的表情下。
司露对着他,声嘶力竭嗓音近乎呐喊,带着满腔的悲楚和控诉。
语声悲鸣,字字泣血!
倔强
眼看长刀向自己劈来, 呼延海莫出于本能地侧身躲避。
那刀最终砍在了椅背上,噔愣愣一声鸣响。
司露还欲举刀再砍,反应过来的巴鲁终于前来相阻, 将她手中的刀夺下。
司露的手腕被擒住, 动弹不得,手中长刀被夺,再无攻击之力,她眼眶通红, 死死盯着呼延海莫, 情绪激动地叫喊着,“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如此情状, 可见情绪已然完全失控, 没法控制自己了。
突如其来的如此一幕,满座皆惊,个个瞠目结舌,愕然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些将领和酋长都见过司露,自然知道她的身份,只是他们如何能想得到,北戎王后会突然闯进屋内, 对着他们的王举刀相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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