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很薄,真丝的,贴着就能感受到身体的线条,窄窄的腰线。这种感觉对顾言来说很熟悉,尽管是七年前才会发生的事,但他一天都没有忘记过。就像是做了一场穿越时间的梦,梦见他和庄念又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家,他们每晚都相拥着入睡。那时候庄念从来都不吝啬说爱他,让他每分每秒都能深刻的感受到,对于庄念来说,他就是他的一切。那时庄念会窝在他的颈侧撒娇,软软的吐息扑在脖颈上,“顾言抱抱我抱紧紧的。”也会在动情的时候朦胧着那双桃花眼央求他,“你绑着我好不好”顾言问他,为什么要绑着。他会红着脸,毫不避讳的对他说,“绑着我的时候你更凶,你喜欢看我被绑着。”还没有到供暖期,一个人睡多少会在翻身的时候觉得被窝里凉,可两个人抱在一起就不一样了,会觉得暖。顾言不自觉的像旁边靠了靠,贪恋着那份温暖,和独属于对方的气息。或许是陈慢那一句‘别想着我弄’勾起了许久没露头的欲望,擦蹭着就有了不该有的反应。顾言瞬间清醒过来,睁开惺忪睡眼低了一点头。庄念微微蜷着身子靠在他的怀里,乖得像只顺了毛的猫咪。卧室的窗帘很厚,透不近什么光亮,但两人挨得太近了,眼睛习惯了黑暗之后还是能看清对方的轮廓。庄念的眉心舒展,透粉的唇放松的闭着,每一口呼吸都平稳,是睡熟了。被抱的热了,面颊上红扑扑的,也不躲,就这么缩着。顾言无声的笑,庄念大概只有这个时候才不会抗拒他的触碰,还会主动靠近他。轻轻的出了一口气,顾言平躺回去揉了揉眉心,哑着声无奈的低喃,“惯会折磨人”庄念这样贴着他,他根本没办法让腾起的火灭下去,于是伸手去拿手机,试图分散一下注意力。可能是动作大了,庄念轻轻哼了一声,往他怀里钻,一条腿压在他的身上,唇无意识的贴在他脖颈上。顾言的身体一僵,拿手机的手整个顿住。庄念并没有碰了他一下继续睡,而是很轻的,很慢的吻着他的脖颈,像是猫咪无意识的卷舔着爪子。除此之外,他清楚的感觉到,庄念也有了反应。顾言的心脏猝不及防的猛砸了两下,伸手去挡开庄念的嘴欲要起身。庄念却突然支起上半身搂住了他,趴在他身上,软着声音说,“顾言我想做”顾言的呼吸滞住,趴伏在他胸前的庄念也在这时抬起头,含着水汽的桃花眸子睁着,盈着缱绻的情愫。未等顾言回答,庄念便半阖着眼睛,俯下身吻住了他的嘴。
一个勾缠性感的吻,极具诱惑。将哼喘都渡进对方唇齿间,吻的那么虔诚,那么情动。可顾言知道,庄念没有醒,因为他从来没有一次在清醒的时候对着自己有过生理上的反应。庄念在做梦,只是在梦里重复经历着过去某个节点发生的事情而已。可那又怎么样呢。顾言狠狠蹙眉,箍着庄念的腰将人狠狠按在床上,勾起衣摆探进去。庄念对他有些粗暴的行径甚至没有分毫露出惊诧的模样,就好像他们曾无数次的经历过这些。他仍就那么痴迷的看着顾言,探出一截舌尖够过去,再一次和顾言纠缠在一起。顾言用手碰他,却始终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庄念的脸上浮现出片刻迷茫,却又在这时被碰到敏感的点,只能先埋在顾言的颈间哼喘。到底是个梦,不用经历完整的性事,单靠几个模糊的片段就能发泄出来,就像初长成的少年经历梦遗。顾言怔了怔,摊开掌心用小指拨开他额前的头发,低头去吻过去,却见对方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绵长。他盯着庄念那张泛着潮红又尤其无辜的脸,拧了拧眉将脸埋在他颈间,无奈的笑出了声,“妈的”当牛做马也不过如此了。顾言就这么趴在他颈侧呆了不知道多久,才将心底萌生出的多个凶兽压制下去。起身脱了庄念的裤子,从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掏出两样东西去了浴室。水声潺潺,顾言锁着眉心,一手撑在墙上,半阖着的凤眼深邃,含着氤氲水汽。滚烫的水顺着短发滑至优越的下颌线,也打在青筋暴涨的手臂上。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仰头,猝不及防的喟叹了一声。隔天一早,庄念闭着眼睛不愿睁开,尤感疲累,但心情不知为何格外舒爽。纯棉的被套蹭在身上,莫名有一种光溜溜的感觉。庄念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角一看,蓦地瞪大了眼睛,倒抽一口凉气,“我的妈呀”彼时顾言正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喝咖啡,听见房间内的动静抖着肩膀无声的笑了几下。庄念昨晚睡那么死,他完全可以再找条内裤外裤给换上,可他偏偏没有。他就是要让庄念羞,荒唐一场,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知道。顾言放下咖啡杯信步走去卧室,斜倚在门边,双手抱在胸前欣赏庄念的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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