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吗?”顾言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低声问着。像是戒不掉的瘾,贪图和爱慕早就刻印在骨血里。庄念几乎没有迟疑的,在对方话音刚落那一刹那就点了头,还嫌表达的不够清楚,开口说,“很爱,非常爱。”顾言倏地勾起唇角,俯身深吻他,压着他的唇说,“那就够了。”庄念不得不承认,他对顾言的这份爱里始终都有崇拜的成分。这些崇拜来自于对方出色的能力,开阔的眼界,打动人心的品格,或者还有俊美外形,和越超常人的品味。顾言仿佛永远都不会被打倒,永远都能勇往直前。哪怕踏着荆棘,也从未退缩。这份崇拜和欣赏曾敷衍的被认定为爱情中锦上添花的奢侈品,如今才知,它深深影响着相爱的人,在挫败来临时也昂首阔步,成为和对方一样优秀的人。顾言的吻很温和,哪怕是年少时他们在一起时也没见庄念像今天这样哭过,他是心疼的,还顾忌庄念的脆弱。也因为这样,很快就被庄念反客为主。他们交换了最伤心的秘密,虽然展现出的模样各不相同,可心底到底还是脆弱,需要亲近,也需要抚慰。庄念像是一只为狮子舔舐伤口的猫,小心翼翼的,虔诚的吻至顾言的脖颈,轻轻勾开衬衫的扣子。他微微抬起一点头,他们亲密的过程并没有持续很久,在这个时候,拥抱和亲吻比性爱更能让人心安,更能贴近彼此的真心。庄念靠在顾言肩头那一片被他哭湿了的衬衫上轻声问,“还有吗?这样的疤。”
“嗯。”顾言攥着庄念的手环到自己腰侧摸了摸。那是一处圆形凸起的疤,被顾言形容为,“这是我追你时的勋章。”“还有吗?”庄念不依不饶的问,似乎要把藏匿起来的东西一股脑掀开来,再也不要有所隐瞒。顾言沉默了片刻,最终摘下腕表。这次没让庄念摸,而是用自己的右手手腕蹭了蹭庄念的左手手腕说,“情侣款。”庄念紧紧咬着内唇的肉,权当是最后一次撕心裂肺,由着那份疼痛顺着心脏蔓延至骨髓血脉。“这是我们的戒指。”顾言搂紧他,在他耳边说。庄念也跟着收紧双臂,紧紧的抱住了顾言。他自觉现在已经非常的爱顾言了,但在这一刻竟然发现,他无法感同身受于顾言对他的那份爱。太深刻了。他想不到怎样的过去,怎样的牵绊才能获得这么深刻的爱意。这让他无法不失落,也无法不难过。“我会努力想起来”庄念说,“全部都想起来。”庄念这次昏睡了三天,这次给他的刺激是前所未有的,醒来也还是浑身无力,有些浑噩。顾言的怀里太温暖太让人安心,他不知什么时候就保持着拥抱的姿势睡了过去。就算知道怀里的人这次只是睡着了,顾言还是不可控的抱紧了庄念,像是不想失去珍贵的东西,谨慎的在庄念耳边说了这几天一直在说的话:“念念,记得醒过来。”或许是这句话真的被睡梦中的庄念听到,又或许只是梦呓,总之这次庄念很轻的给了一句回应。只一个轻音,就让顾言始终沉重冷静的眸低蒙了一层雾气。他将庄念放好,开着门,转身走了出去。庄念才刚醒情绪又不稳定,随时都可能需要帮忙或者送医,因此夏青川并没有走开太远。顾言走出门外抽烟时夏青川正和赵田陈通电话,两人对视一眼,夏青川道了晚安先把电话挂了。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故意打趣说,“小别胜新婚啊,太快了吧你?”顾言提了提嘴角,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今天这样,算是好事吗?”他抻了抻西裤的裤腿,和夏青川并排坐在楼梯间的台阶上,侧过脸看向夏青川,“虽然什么都不记得,可至少接受了。”片刻沉默,感应灯暗了又被夏青川的皮鞋落地声叫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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