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陛下亲自给您定的位置。”小内侍将他引到前侧,恭恭敬敬地对他行了一礼。
本朝相位空悬多年,皇帝疑心病重,并不放心将权柄全数交予一人。是以中庭正位无人有资格相站,左右侧位这些年从来形同虚设,如今方从边关得胜归来的“夜行止”,甫一入朝便得如此殊荣,不免惹人眼红。朝臣眼观鼻鼻观心,又是另一番计较。
夜行止对这些名利权柄不太感兴趣,也不太清楚这位次有什么讲究。他自幼出生在边关,能放在心里的事,除了打仗带兵,就是趁着休沐独自一人偷摸溜出去喝花酒。
边关的窑子与京城大不相同。他来京城不过数日,便发觉此处的倡伎大多柔媚,温情小意,经不得大肆玩弄。与边关那些看似柔弱实则皮实耐造的小倡有着天壤之别。
难免又想起昨夜与他春风一度的“美人侍君”,被他玩弄操干了一整夜,第二日竟比他醒的还早
他承认昨夜初见,自己确实有见色起意的意思。可是行事过半,对方的情动的身体与眼神中的疏离,难得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低眉顺眼的他见多了,可是对方纵然肉体屈服,心神却不为其役。
夜行止不得不直面本心,他对那位美人生出了些其他的心思。
“陛下、帝师到!”内侍尖细的嗓音响彻大殿,夜行止被这一声唤回了些许,跟着众位大臣行礼。
皇帝身侧跟着一位带着面具的青年,隔着一层纱帐,夜行止只觉得这身形分外眼熟。
龙椅上的人看惯了这些,随意摆手示意平身。乌泱泱一群人跪了又起,待到站定时,夜行止才发现纱帐内,那位帝师并未随着众人行礼。
夜行止是知道帝师的。本朝皇帝皆尊其师为亚父,待遇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正盘算着等下朝后,如何跟皇帝去讨昨夜那个“美人侍君”,没心思去揣度这些官场事。
他心不在焉的听着,总觉得有道视线落在他身上。等他抬头一寻,恰好与那位帝师的眼神撞上。
只一眼,摄人心魄。
夜行止几乎瞬间就认出了那面具之下的人,不正是昨夜与他春宵一度的“美人侍君”吗?
昨日种种疑惑得解,不合规制的衣袍,千金难求的水沉香,还有对方那冷硬无情不屑一顾的态度。
夜行止有些头痛。他不合时宜的想,将皇帝亚父求娶入府,需备多少礼金。
整个早朝的内容他是一点没听进去。他的眼睛始终落在纱帐后的帝师身上,只是帝师似乎并不关系朝政,匆匆露了一面,在议事中途就离开了。
好不容易挨到早朝结束,夜行止便通传了内侍,要与皇帝私谈。
————
“陛下”
皇帝前脚允了夜行止的会面,后脚就看到人冒冒失失闯进了后殿。他看见迎头行礼的人,抬手拍了拍他肩背:“私下里,你我表兄弟之间不必行此虚礼。”
夜行止是知道他皇帝表哥脾性的,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昨日我在表哥宫中看上一人,今日特来求表哥,想讨这人去我府上做将军夫人。”
“你喜欢就好。不知是那哪位合你眼缘,你且说来,表哥为你做主。”皇帝与夜行止虽然是表兄弟,却交情甚笃,知道他只爱男子,不近女色。
细算下年龄,夜行止也老大不小该成家了。只是夜行止的兄父皆在边关驻守,脱不开身。
夜行止斟酌着开口:“表哥当真?行止对此人一见钟情,非娶不可。”
皇帝笑了笑:“金口玉言,还能骗你不成。你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左右你父兄皆不在京中,此事表兄一定替你张罗周全。”
“过如鸩。”
“”
皇帝闻言一窒:“你提他做什么?怎么,边关二十年,第一次入京没见过市面?”皇帝瞥了他一眼,想起住在观澜阁那位,不禁头皮发麻,回想起了些不大好的往事。
“表哥,我这回是真的。”夜行止在后殿找了个地方坐下,给自己和皇帝各倒了杯茶水,“表哥倒是给句准话,允还是不允?”
皇帝接过他手中的茶盏,抿了一口道:“表哥劝你早歇了这份心思,过如鸩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夜行止实在没好意思告诉他的皇帝表哥,别说肖想了,那人昨晚已经被他里里外外睡上一通了。他磨着陶瓷杯口,状似心不在焉地问:“何出此言。”
皇帝面色微沉,屏退左右。他看着夜行止,缓言道:“你可知本朝为何代代奉帝师为亚父?”
“太祖遗训,尊师重道?”这是民间广为流传的说法,说是太祖开朝建业时,深受自己师长提携。后世君王纷纷效仿,大梁兴起尊师重道之风。
皇帝摇了摇头:“非也,你可知他为何常年蒙面示人?”
“自我记事起,他就是这幅模样,而今二十八年,容貌不曾变过分毫。”
“父皇曾言,谁得帝师青眼,便立谁为太子。自太祖开朝以来,皇族世世代代奉之亚父。世人皆以为我朝尊师重道,实则不然。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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