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茫茫的客厅,刘轶窝在客厅沙发里眯着眼睛打盹,大门开着一条缝隙,时不时照进来一缕路过的光亮,一夜天明,对门悄无声息。
早上七点,李亚松顶着一头黑鸡窝出来做早饭,被客厅里迷瞪着乌青眼圈的男人给吓了一跳,拍拍惊惧的小胸口:
“你该不会在门口坐一夜吧?”
刘轶嗫嚅干涩的唇瓣,瞅了一眼大门,有气无力的飘回房间。
李亚松看了眼门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追着后面问:
“你在等胡锦东?他一夜没回来?”
就隔一堵墙,不是没听见他们昨晚争吵,是不晓得怎么劝解,感情的事最是絮絮叨叨说不清,李亚松把自己埋进被窝里装死。
“没有。”刘轶面无表情,“我要去上班,现在要换衣服,麻烦你出去。”
“那你不吃早饭了啊?”李亚松吃闭门羹,在门口叫唤。
刘轶换一身西装,拂开李亚松,边走边打领带,“不吃了。”
“刘轶”在刘轶离开之时,李亚松叫住刘轶,“你要是实在对他没感觉,完全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没有人会怪你。”
刘轶驻停一下,抬脚离开。
胡锦东醒来已经日上三竿,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懵逼片刻,赶紧低头检查,昨天穿的t恤衫和牛仔裤都皱巴巴地挂在身上,摸摸屁股也不疼,浑身上下没有不妥之处。
“呸呸呸”胡锦东拍打嘴唇,人家好好地大直男都要订婚了,怎么可能趁人之危,不能因为自己是gay就看谁都是gay。
刘轶刘轶,胡锦东慌慌张张的从外套翻出来手机,点开通话记录,一通电话都没有打来。胡锦东捧着手机发呆,看来刘轶对他真无情,一夜未归都不给他打一通电话。
也对,以往都是他死皮赖脸的交代去处,刘轶何尝关心过他是否回家。
“喂,你干嘛呢?”石袁端着平底锅进来就看到胡锦东坐床中央发呆,举着平底锅在他面前挥舞,“去洗漱,准备吃饭。”
“啊”胡锦东回神,“哦哦哦”的敷衍,从床上爬起来径直进卫生间洗漱,用一次性牙刷洗漱,仰脸看镜子时发现嘴巴红肿,便扬声问道:
“石袁,我这是怎么了?嘴巴为什么这么肿啊?”
石袁皱皱眉头,眼神一黯,走过来,双手环胸倚着门扉,“能为什么?刚刚你自个人打的呗?能有什么原因,可能自个儿啃过什么自己都不清楚了。”
胡锦东回忆昨天强吻刘轶的画面,走了下神,无意识答应:“哦。”
“那什么我要回家了,昨晚谢谢你。”胡锦东饭都没吃,急吼吼的离开,心里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说不定刘轶一直在等他回家,只是人高冷拉不下面子。
打车半路上,胡锦东接到李亚松打来的电话,约在半岛咖啡见面。
一见面,李亚松打算如实相告刘轶等一夜的事实,并给胡锦东出出主意,结果特喵的一眼就看到了他红肿的嘴唇,到嘴边的话打个旋咽了回去。
“刘轶是不是外头有女人了。”反倒是胡锦东开门见山,直戳中心问题。
“嗯,他谈恋爱了,就是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对方是公司女同事,相处的蛮好。不愿意说是担心你会搞破坏。”李亚松坏心眼的加速刘轶和那个女同事的关系,这胡锦东自己在外面搞上别的男人,还想把着刘轶给他当备胎,算盘打的也太好了。
胡锦东沉默的垂头,等再抬起来,与往日暴躁咋呼不同,相当镇定,语气也十分平缓:
“我以后都不会缠着他。”
胡锦东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块钱搁在桌子上转身离开,宽阔的背影走的极为潇洒,他们之间是真的到头了,再继续下去,恐怕朋友都没办法做下去。
不,他已经找女人了,他们也没办法做朋友。
晚上,李亚松找刘轶恳谈:“我今天瞒着你去见胡锦东,告诉他你有女朋友的事情。”
“看他满面春风,应该是谈男朋友。”
“他什么反应?”刘轶双手交叉,和平日一般淡漠,脚不由自主的踮地,打着节拍。
李亚松疲倦的靠着沙发,“他说他以后都不会缠着你。我看他满面春风,应该是谈对象了,放下的那么洒脱,一点挽回余地都没有。”
“嗯。”刘轶听完没什么反应,起身进厨房,清清淡淡道:“吃饭吧。”
“你和那个女人?”李亚松抿了抿嘴唇,顺嘴问道。
“我会认真思考的。”刘轶不想多谈,他们俩向来话不多,性子冷淡,没有胡锦东活跃气氛,都不知道要聊什么度过晚餐时间。
自打经过一次简短有效的谈话,刘轶尝试和女同事接触发展,胡锦东呢有脸有皮,再也没有来过一趟,两人莫名其妙的陷入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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