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浓稠,夜风微凉。程竞舟不说话,陆诗桐也憋着一口气,她想等一等,等程竞舟给她一个解释,哪怕一个谎言也行。汽车在陆宅门口停了下来,程竞舟依旧没说话,只是转过头看向她,见她不动,平静淡漠的眼神里渐渐有了催促的意思。到地儿了,她该下车了。“竞舟,你是不是还没放下她?”回国遇到章绪宁是不可避免的事,她不怕遇到章绪宁,也不怕章绪宁对程竞舟旧情复燃,她怕的是程竞舟。“她为什么会撞上花架?”话题突变,波澜不惊的语气中,充斥着质问的意思。陆诗桐愣在了他掠过来的视线里,想要避开已经来不及了。“我不是故意的。”她嘴上这么说,心里琢磨不定,他这么问,是不是已经看到了。程竞舟收回视线,几秒后虚无地落向前面,没有实处,脸上平静的很,看上去已经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陆诗桐却知道,程竞舟还在生气,而且很生气。“诗桐,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女孩子作可以,但要适可而止。”她是不是故意的,他能看得出来。“她腿有伤,你是知道的。”陆诗桐是两年前出的国,章绪宁车祸造成的腿伤,她不可能不知道。“你就这么偏袒她?”不敢问的也问了,她心里难受,声音中渐渐有了哭腔,“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做事说话,是不是应该先考虑我的感受,哪怕不优先考虑,也应该顾及一下我的感受吧?”“她是你未来的嫂子,以后我们结婚,就是一家人,我跟她遇上是在所难免的事,你确定以后都要这么做?”他看向她,轻叹一声,冰冷的语调有回暖的迹象,“还是说,以后你回家都不用我陪着?”结婚的字眼取悦了她,最后的那句话真正的暖到了她心里,方才不甘又委屈的情绪很快就这么被荡平了,安抚了。“那你以后,不要这么抱她好不好?”她盯着他的眼睛,那架势势必要他给个明确的答复。程竞舟脸色稍霁,语气平平地道,“下不为例。”四个字就像一句承诺落在了陆诗桐的耳朵里,她嘴角浮上笑意,满意地下车离开。程竞舟目光阴郁地扫了一眼陆诗桐的背影,猛踩油门疾驰而去。陆诗桐显然误解了他这句话的意思,不过也没关系,她想理解成什么那是她的事,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就够了。再次回到桃苑小区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从下面就看到了楼上的房间都熄了灯。他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又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刚关上,身后客厅的灯亮了。 33两居室的房子不到一百平,从入门的玄关到客厅也就那么点距离,面对面的站着,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的表情,面上都很平静,意料之中的事情,面下却是情绪各异。章绪宁是无奈又愤恨。程竞舟却是老神在在的模样,还出言挑衅,“知道我会回来,所以特意出来迎我?”“钥匙给我。”本来睡眠就不是很好,又在车上睡了一会儿,再躺下后睡的不是很死,迷迷糊糊中总觉得遗漏了什么,一个激灵想起来,进门的时候,钥匙习惯性地放在了入门玄关的鞋柜上了。连忙出来想求证一下,刚到客厅就看到了那人已经进来了,蹑手蹑脚的跟贼似的。程竞舟将钥匙往茶几上一扔。章绪宁不确定他是真是假,一边盯着他,一边伸手将钥匙拿起来放在身后,生怕他会抢。瞧着她紧张的样子,程竞舟轻嗤一声,“章绪宁,你别忘了,这房子名字是你的,但是钱是我出的,你现在想把我赶走?疯了吧你!”这房子是他们创业时,他分到的绪宁被他逼得快疯了,“程竞舟,你到底想怎么样,房子给你,立禾也给你,你还想干什么!”程竞舟没理会她的抱怨,到客厅走了一圈,又看了一圈厨房和客卧,最后向她走了过来。他每近一步,她心惊胆战地向后退一步。他腿长,步子大,她快不过他,一条腿还不听使唤。退到沙发时再无路可退,他站在她的面前,两人之间也就是一个拳头的距离。他个子高,居高临下的身姿轻而易举地将她笼罩在阴影里。她侧过身子,不去看她。“这么怕我?”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带到怀里,托着她的后脑勺,逼着她看向自己,“当年绿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她双手抵着他的胸口,半低着头,接不上他的话。当年分手分的很不体面,但也没想过今天的局面。“诗桐很爱你,要不是因为你,她也不会出国。过段时间,你姑姑回国,你们两家见面,就会商定订婚的事……”不想听她絮絮叨叨,他低头吻住她的唇,吞没她没说完的话,纠缠着她的双唇,两人跌落到沙发里,趁着她喘息的工夫,他加深了这个吻。被他吻的有些沉沦,残存的意识里还有最后的理智,她伸手向茶几上摸去,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别费力了,刀被我扔掉了。”他含糊不清地说着,抬起头看向她,眼底暗沉的厉害。从沙发到床上,她放弃了挣扎。他折腾她,折腾的尽心尽力,不过他还算有点良心,自始至终,顾着她的膝盖。“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她疲惫不堪,一度怀疑,他这几天是不是都没碰过其他女人,一股子狠劲。
他站在床边,已经穿戴整齐,“还是那句话,取消婚礼,解除婚约。”“我说过了,我办不到。你也说过,不会打扰我结婚。”“我改变主意了。”他轻描淡写。章绪宁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这么难缠,“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好不好,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你又何必揪着以前的事不放呢。”“给我灌心灵鸡汤?”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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