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报警?”他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她快要翘上天的一撮头发。 248他个子高,站在她的面前高出她一个头。烟灰色的棉麻居家服衬得他清俊不少,没有刻意打理的头发垂在额前,添了几分温和,敛去了平时的凌厉和嚣张。“放开。”沈灵菲打开他的手。醉酒带来了思维的迟钝,目下扫了一圈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的住处,是人家李镇楠的家。喝的太多了!她揉着额头,打量着四周,昨晚零零碎碎的片段也跟着涌现出来。先是跟范漴去超市买了做火锅的食材,回来后发现她家厨具不全,就去了对面李镇楠的住处,她跟范漴打配合洗菜备菜,三人一起吃了火锅。期间她喝了啤酒……然后她哭了?印象中是否哭了,她记不清了,后面是彻底断片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她当时是窝在了沙发里。是李镇楠将她抱上床的?她低头看向自己。虽然皱巴巴的,好在衣服都穿戴整齐。“我这人做事向来有始有终。”见她低头,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沈灵菲,“……”沈灵菲心里一凉,“什,什么意思?”“你说呢?”李镇楠报臂看着她,“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乏力?”沈灵菲点头。“头疼欲裂?”又点头。“双腿发软?”再次点头。他刻意压低着声音,颇有经验地提醒,“这都是情事之后的症状,过一天就好了。”血色褪去,沈灵菲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你,你怎么能……”“所以,我刚刚就提醒你要不要报警,”李镇楠掏出手机递过去,语气十分诚恳,“都怪我,昨晚喝了点酒,一时没忍住。”沈灵菲愣了愣,看着手机,却没有伸手去接。要说酒后乱性,她昨晚也喝了酒。她捂着脸蹲在地上,眼泪沿着指缝往外流。怎么变成了这样!“这是我的第……”说不出口,又泣不成声,呜咽声落到地面又被回弹着往上冲。撞击的李镇楠脑仁疼,蠢成这样,他没了逗趣的心思,冷笑道,“第一次啊?那你还是赶紧去趟医院。”沈灵菲以为他让她去医院检查取证,“去医院干什么,我又没想报警。”尾音再次被哭声淹没,这是她痛苦的根源。若是别的任何一个人,她一定会选择报警,可眼前的人是李镇楠,他救过她的命。昨晚的事真要论起来,也不全是他的错,都是成年人,醉酒后的后果她也应该有所预见。“让你去医院挂个脑科,看看脑子。”沈灵菲脸上挂着泪,抬头看向他,“……”“报警?你见了警察打算怎么说?说你跟我不认识?是我强迫了你?你是怎么进的我家?”沈灵菲,“……”“这是我家,你用了我的厨房,喝了我的酒,又睡了我的床,我要是说咱俩是炮友,你说警察是信你,还是信我?”沈灵菲,“……”她低头沉思,好像信他的可能性更大。“所以你早就计划好了!”李镇楠,“……”草,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我他娘就是再饥渴,也不会上头猪!”蠢得跟头猪似的!李镇楠眼看着要脑血栓,后悔昨晚的心软。就不该把唯一的一张床让给她睡,猪睡哪儿不是睡,又不影响长膘!范漴走后,他洗了澡打算睡觉,想到客厅里有个醉鬼,好心拿了条毯子给她盖上,这才发现她脸上都是泪痕,头发和沙发都湿了。大学毕业,二十二岁的年纪,正是做事冲动又随心的时候,她却能顾及沈治同和罗雁勤的心情,硬是忍到今天才爆发出来,也实属不易。冲着她这份隐忍,他将人抱进来卧室。
后果就是他睡在了客厅的沙发。沈灵菲站在李镇楠家的厨房勤劳又认命地准备早餐。本来她是可以拍拍pi股走人的,在李镇楠说她是猪,只长膘不长脑子,还说对着猪下不了嘴,没法人道,她挥手砸了一个单耳的装饰瓶。装饰瓶不大,她一怒之下时也不是完全没有理智,想着这玩意儿小,应该也没值几个钱,看上去材质像是金属,地上又是地毯,不至于坏。结果,碎了。沈灵菲盯着地上的碎片一阵眩晕,不明白怎就碎了。李镇楠捡起一块小碎片无声地告诉她这是瓷器,有声地告诉她这是出自名家之手,市面上只有两件。“不瞒你说,这位名家是我的朋友,没花钱,但不代表这玩意儿不值钱,让我看看现在市价是多少?”说着,他打开名家工作室的官网,青山绿水的背景下是名家设计的一件件装饰品,从尺寸看都是掌心大小,但也都没价格。“没有价格。”沈灵菲侥幸地想没有标注价格是不是意味着设计着玩玩,不值什么钱。李镇楠嫌弃的眼神再次扫了过来,然后找了名家之前作品的拍卖价,价格不等,几十万到几百万的成交价都有,难怪不好标注价格,全看藏家的喜好。“这么着吧,这是他早期的作品,给我的是一对,一个算你二十万,不占你便宜。”别说二十万,她现在连两万都拿不出来,本来积蓄就没多少,又辞了工作交了房租,她身上满打满算也就一万块。最后在李镇楠一再宽容,唉声叹气又无奈的慈悲为怀中答应她提出的帮他一日三餐的家政服务作为交换条件。早饭很简单,两碗手擀面,连个鸡蛋都没有。“亏我好心好意为你精心准备了醒酒汤,你就这么报答我?”“你的精心准备就是用开水冲了一份葛根茶包给我?”沈灵菲轻声道,“网上多少钱一袋,回头我十倍给你。”醒酒汤能跟她的手擀面比吗?“这是钱的事吗?”沈灵菲,“……”不是钱的事儿,还让她做一日三餐?“沈灵菲,你是来做家政的,那只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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