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甩过弯道,车身磨着路边的安全护栏发出尖锐的噪音。郑情被甩得失重,她坐稳后才去看后面的车,他们显然被陈肆吓到,果真不再追了:“厉害。”陈肆好久没开车走这条路,手上生疏,听着声音她就知道郁贺兰的车肯定被磨花了,估计侧面得被撞到凹进去,她手心里直冒冷汗:“先别夸我,你记得告诉郁贺兰,就说这车是你开的。”陈肆把郑情送回去,她回家洗干净身上的烟味,把陈玥找来的东西研究了一遍。她从文件袋里掏出一张磁盘,看了里面的东西才知道唯一的孙女代表什么,几段视频里断断续续记录了陈子桦杀人的全过程,视频的视角离陈子桦不远,但只有陈子桦露了脸,陈肆怎么都看不清陈子桦身边的人究竟是谁。陈肆完全没有意外收获的惊喜,她看了几遍,血呼啦的场景让她直犯恶心。陈玥蛰伏几十年,搜罗到这些东西不奇怪。陈肆愿意相信这是一个将死之人的善意,起码这些东西在自己手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藏起文件袋后,才开着破烂不堪的车到郁贺兰的公司。“这么早就回来了,”郁贺兰本来在忙,看到陈肆来了,她放下手中的事拍了拍自己的腿,“过来。”陈肆跨坐上郁贺兰的大腿,她垂下脑袋靠在郁贺兰肩膀上,闻着郁贺兰身上的味道说:“想你了。”“想我就对了,不想我还能想谁,”郁贺兰骄傲地扬起下巴,又娇哼一声,“我把我最喜欢的车借给你,我自己开旧车来公司。”陈肆抿抿嘴,抠着郁贺兰的衣服说:“我和你说件事,你不要生气。”“又怎么了,”郁贺兰耐心问道,她推了推陈肆的肩膀让人把头抬起来,“我不生气,你说。”“怎么说呢,”陈肆畏畏缩缩,踌躇半天才说出口,“我不小心让你的车撞坏了。”郁贺兰沉默了一会儿,陈肆开车快,有点剐蹭很正常。她端详起陈肆,掰着陈肆的脸左看右看:“算了,车坏了可以修,你没事就好。”陈肆心里一热,她握住郁贺兰的两只手,试探着问:“如果过几天你收到闯红灯和超速的罚单还会这么想吗。”郁贺兰沉下脸:“那我会把你的pi股给打烂。”“……突然没那么想你了。”陈肆放开郁贺兰的手,她想起身走开,被郁贺兰掐着腰按回去。“你把我的车怎么了?”话刚说完,郁贺兰的手机响起来,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郑情发的消息,内容言简意赅:抱歉,车是我开的,我会赔偿。“她说的是真的吗。”郁贺兰怀疑地看着那条消息,拿着手机给陈肆看。陈肆把郁贺兰的手从自己腰上拿开,嘀咕道:“你信就是真的,不信我也没办法。”“会不会好好说话?”郁贺兰拍了下陈肆的腿,她思索一番,开始给徐轻韵打电话。陈肆没在怕的,以郑情的人品,就算天塌下来郑情都会先顶上。“兰兰?什么事啊。”徐轻韵接了电话。郁贺兰打开免提,直白地说道:“小韵,郑情把我的车开坏了。”“啊?我们阿情根本没有驾照,她只骑单车,”徐轻韵听得摸不着头脑,她把郑情唤过来问,“阿情,你开兰兰的车了?”听见没有驾照四个字陈肆就心里一梗,随后手机传来郑情一板一眼的声音:“嗯,我不会开车,所以把车撞坏了。”还是郑情靠谱,陈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却听见徐轻韵接着说:“好了,阿情在说谎,我看她的表情就知道。”陈肆脑子里冒出一串问号,什么叫看表情就知道?“没有,车是我开的……”郑情争辩的声音渐渐听不到,只剩徐轻韵在说,“不过她肯定参与了,修车钱我们会付,如果修不好,改天我们送你一辆新车。”“不用了,撞坏车的人在我这儿。”一通电话结束,郁贺兰脸上挂了些火气,白皙的皮肤泛着淡红色,她看着陈肆问:“你还想说什么?陈肆,你又骗我。”陈肆心虚地低下头,好在她给自己留了活路:“我没撒谎,是郑情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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