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家里都没人在晚自习放学来接过我,也没人会陪我熬夜。”
张润摇头,他嘴唇嗫嚅了两下,像是想说什么,却迟迟没能组织好语言。
“呵。”我转了转手上的笔,接着做题。
“陈霜……”
“什么?”
“算了……”他yu言又止,“你先写吧,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总觉得说这种话的人都是在给自己立fg,这个“以后”要么无法发生,要么极度不合时宜。
但我没有追问——我很清楚他嘴里说不出什么我想听的话来。
吃完水果,喝完牛n,也写完了卷子,我收拾好书包向张润宣布:“今天收工了。”
“那好,你好好休息。”张润站起来,目光有些躲闪,神ser0u眼可见地尴尬了起来。
我捏了捏有些酸疼的脖子,视线瞟过,笑着问他:“老师还要把昨天说的再重复一遍吗?晚上自己锁好门,床上都是新换的,冷的话可以给你换厚被子,枕头不习惯再给你买……”
张润摆手,“好了好了,记得锁好门。你昨晚门连关都没关。像你这个年纪的孩子不是都很注重ygsi吗?”
我扬着下巴嘲讽回去:“我是怕老师当妈的瘾不能满足,给老师留个半夜来帮我盖被子的机会。”
张润这会儿倒是b刚才镇定了,“我知道你是个成年人了,会觉得自己没必要被这样照顾。”
我摇头,“不是这么回事,我就是在嘲讽你太圣母了。”
“人在做一些事的时候总是要有动机的。既然你不指望从我这里得到钱或者人,那我只能揣测你纯粹是为了jg神层面的满足感了。”
“你的物质条件称不上富足,却有这样的jg神追求,我很震惊。”
我向他走近一步,直直望进他的眼睛。
“你了解我吗就敢给我这种程度的帮助。如果我心存恶意,完全能让你丢掉工作、身败名裂。”
“老师是个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考虑过这样的后果吗?”
如果我想,把他送进监狱也是做得到的。利用职务之便猥亵nv学生,甚至诱拐nv学生同居,黑白全凭一张嘴,他根本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会的,”张润没被我吓到,在这件事上他的观点坚定得出乎我的意料。“你是个内心柔软的好孩子。”
09
“不会的,你是个内心柔软的好孩子。”
这一瞬间,我几乎没能忍住把脑子里闪过的脏话骂出来。
他可能,你不能反悔了。”
张润没有再强调他是我老师,这一次他纵容了我,想了想又解释说:“还是要等你长大。”
“我成年了。”几乎要掏出身份证给他看。
张润摇头,“等你脱离现在的处境,见过更多人,有其他选择的时候,才能作数。”
我放弃了像个渣男那样讲哄人的话,“那就等我吧。”
我的肚子咕噜了一声。
张润短促地“啊”了一下,“都忘了,咱们先吃饭吧。”
21
元旦仿佛一个春节情况的预演。我没回家,老师也没回老家,就在他的出租屋过。
老房子的暖气不太好,只有过年这几天烧得热乎些。仿佛连热力公司都在配合着普天同庆的氛围。
没有无聊的串门走亲戚,我安心学习,累了就抓着张润扯皮。
冬去春来,接着是夏天如期而至。
国人对高考的重视凝聚在六月七号八号,连路上的出租车都优先送考生。学校旁边的小巷里停着待命的消防车和救护车,校门口是警察维护秩序。高三的老师站在校门口送学生进去再说点鼓励的话。
张润像个送孩子去考试的家长,看起来b我还紧张。
我用胳膊肘碰碰他的胳膊,“我还挺有自信的,要不你也放轻松一点?”
他完全放松不下来,一脸郑重地跟我说:“加油,我在校门口等你。”
“知道啦,妈咪。”
张润瞪了我一眼,但没什么威慑力,我笑嘻嘻地捏捏他的手。
在这个考点门口接学生的是杨老师,我走过去跟她要了个抱抱,开开心心地进考场。
出成绩、报考、打暑期工,感觉时间过得b上学的时候还快。
期间陈嘉懿偶尔会来,也捎来一些家里的消息。爸爸和nn都出院了,一个截瘫一个偏瘫,虽然不是完全失去行动能力,但出门打工是不太可能了。妈妈还是出去打工了,家里的气氛水深火热。
因为过年的时候我不肯回去而被拉黑了,后来我也拉黑了他们。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心情复杂。
八月底开学的时候,张润给我订了机票,又塞给我一张银行卡:“挺远的,衣服和生活用品你到那边再买就好了。”
他的银行卡密码我都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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