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慈书额前的头发也被浸湿了,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到下巴,蒋晏好几次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这个时候最没资格阻止沈慈书的人应该就是他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沈慈书浑身都被冷汗浸湿,连双腿都在发抖,这才打消继续的念头。
不过他心里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康复训练了。
他迫不及待想要快点看见自己快点站起来。
回到病房,沈慈书的病号服都被冷汗浸湿了,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就像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蒋晏喉咙隐忍地滚动了下,“医生说你刚做完手术不能洗澡,我帮你擦下身体吧。”
沈慈书顿了顿,看着蒋晏那双难得显露出局促的眼睛,拒绝了,“不用,我自己可以。”
蒋晏强压下心中的失落,把毛巾递给沈慈书。
病号服黏在身上太过难受,沈慈书顾不上蒋晏在场,把衣服脱了下来。
蒋晏正要移开目光,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沈慈书的身体,瞬间愣住了。
只见沈慈书小腹微微隆起,跟身体其它部位的消瘦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慈书正擦着身体,感觉到一股灼热视线紧紧烙在身上,他转头望去,发现蒋晏紧紧盯着他的肚子,表情有些不对劲。
似乎意识到什么,沈慈书看向自己的小腹,然后用脱下来的病号服遮住了身体。
蒋晏开口的嗓音变得沙哑,“你的肚子”
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连蒋晏心脏都跟着颤动起来,从他嘴里说出的每个字仿佛都用尽力气,又沙又哑,“沈慈书,我们的孩子还在吗?”
沈慈书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有紧攥着床单的指尖出卖了他的情绪,平静地迎上蒋晏的眼睛,“你觉得我会留下你的孩子吗?”
沈慈书的话如同一盆冰水浇在蒋晏身上。
“孩子我已经打掉了。”沈慈书一字一顿强调,“在地下室的时候,孩子就没了。”
蒋晏脑海中浮现出地下室里那滩血,感觉有什么尖锐的东西不断戳着他的心窝,很快变得血淋淋的。
沈慈书说的对,他这么恨自己,怎么可能留下自己的孩子。
“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说完也不管身后的蒋晏是什么反应,沈慈书躺了下去,背对着他休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脚步声才缓缓响起,每一步都无比沉重,紧接着病房门从外面关上。
沈慈书紧绷的身体稍稍松懈下来,心里某个地方却始终沉甸甸的。
他掀起身上的病号服,目光落在隆起的小腹上。
这段时间连沈慈书都差点忘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也许是他故意不想想起,仿佛这样就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接下来的几天,沈慈书就在医院走廊里一点点走路,他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终于能顺利走一段路,虽然没有多长距离,但他还是很高兴。
比起只能在轮椅上动也不能动,现在他已经很满足了。
而蒋晏还是像之前那样照顾他,仿佛那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只是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眼底时常被密密麻麻的血丝缠绕着。
一个星期后,沈慈书在医生的允许下出了院,回到别墅。
他做康复训练更加勤快,几乎一整天都在院子里待着。
这天沈慈书像往常一样慢慢在院子里走路,蒋晏在旁边陪着他,两人一路上无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一阵动静。
转头望去,是沈明熙回来了,只不过跟往常不一样的是,今天他身边多了个陌生男人。
蒋晏眯起眼睛看着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陌生男人,看穿着打扮应该不是普通人。
沈慈书也注意到了他爸爸身边的男人,好奇地问:“爸爸,这位是?”
沈明熙笑着介绍:“这位是江老爷子的孙子,我之前应该跟你提过。”
沈慈书听他爸说过江老爷子,听说是他爷爷的老友,当初他被绑架时,江老爷子也出过不少力。
只不过江老爷子常年在国内,所以沈慈书还没机会见过对方。
男人走上前,朝沈慈书礼貌地伸出手,“你好,我叫江景澄。”
沈慈书伸手触上对方的手,“你好,沈慈书。”
蒋晏在一旁看着两人紧握的手,面色微微紧绷起来。
“之前听我爷爷提起过你,这次难得有机会见到。”江景澄笑着说,“你比我想象中好看。”
沈慈书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浅浅地笑了笑。
一行人进了屋,蒋晏扶着沈慈书小心翼翼坐到轮椅上,就像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江景澄目光目光落在沈慈书身前的助行器上,“听沈叔叔说,你刚做完手术,正在做康复训练?”
沈慈书刚坐下,就听见江景澄开口,轻轻点了点头。
江景澄笑着说:“我有个朋友之前也做过类似的手术,后来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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