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反方向跑:“怎么了?”
李忘生脚步不停,一路拉着他过了马路,急急道:“快些。”
这下谢云流也被他带着紧张起来,两腿一迈就跑到了前头,反倒成了他拉着李忘生,边跑还不忘应道:“哦,好!”
两人头也不回地跑回停车场,气还没喘匀就发动了车子,麻利远离这块地方。
卡着限速开了会儿,李忘生四处张望几番,终于松了口气。
谢云流这才又问:“刚刚是怎么回事?你看到什么了?”
“黑色。”李忘生喘着气回答,“浓墨一样的黑色,且还在向我们靠近。”
谢云流到抽一口冷气,不自觉又回想起当初差点摔下山崖的记忆,瞬间汗毛倒立。
“现在呢?没跟上来吧?”他缓了缓,又问道。
李忘生应了一声,安慰道:“别怕,已经看不到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一安慰,谢云流就觉得安心,跟条件反射似的,立刻就不那么担心了,抱怨道:“哎,我真是服了。难道就因为我是白色的,所以才这么吸引鬼魂?”
“是,也不是。”李忘生解释道,“应该……还有我的原因。”
他说着就弱下声来,有些内疚地咬咬嘴唇:“……我也是白色的。”
“我也觉得你应该是白色的。”谢云流毫无怪罪的意思,“呆呆的,什么颜色都照不到你身上。”
“为什么?”李忘生蹙着眉头,“我一直很好奇,为何你总是觉得我呆呢?”
“你难道不呆吗?”谢云流挑眉反问,“——安全到家。”
李忘生还欲追问,却也只能开门下车,顶着满心不解乖乖回家。
谢云流明显有些咬牙切齿,生气又无可奈何的视线不时落在他身上,忍了又忍,见他垂着头不说话,干脆自己也牢牢闭上了嘴。
出了电梯,谢云流就气呼呼地抢先走在前面,哔哔叭叭地输密码。
李忘生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跟着他:“你、头上有些发蓝……”
“哦?”谢云流瞥了他一眼,“被你气的。”
“什么时候头顶发粉了,再跟我说一声。”他边换鞋边恨恨道,“我倒要看看什么情况下才能变粉色。”
“你想变粉色?”李忘生神色突然轻松下来。
“干什么。”谢云流警惕地瞪着他,“难道粉色代表别的含义?”
“粉色是要同心爱之人确定了关系才会变。”李忘生耐心地解释道。
“呃,啊?……哦……”谢云流一愣,“……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
李忘生满脸无辜地歪歪头。
“……”谢云流抓了抓脑袋,“……算了,快换鞋,当我没说。”
“哦……”
“哎,那个……”谢云流提着小桶往前走了两步,又红着耳朵回头,“那我现在是什么颜色?”
李忘生茫然抬头:“嗯……又白了。”
听说一直远程担任道教文化顾问的李道长要亲自来公司拜访,整个市场部的人多半日都在翘首以盼,群聊999+,根本停不下来。
谢云流约的会议室就挨着市场部,刚散了会推门而出,就见休闲区的沙发上长满了人,一颗颗脑袋凑成一圈,其中一颗格外醒目,因为头上顶着个丸子,还戴着个银质的莲花发冠。
李忘生对这次的线下碰面十分看重,提前几天就开始行动起来,包括且不限于极其严格的沐浴净身、准备当天的衣物配饰、卜算吉凶画符念经之类在谢云流劝得口舌发干后才简化了更多环节的准备工作,然后在真正的出门日——也就是今天,天刚蒙蒙亮时就起床收拾,谢云流伸着懒腰边打哈欠边走出卧室时,他已经在整理画好的平安符了。
而此时此刻市场部的员工人手一个平安符,聊得热火朝天,惹得其他部门的人都时不时探个脑袋好奇这是在整什么动静。
谢云流饶有兴趣地拎着笔记本走过去,绕过半透明的屏风,在人群外围随便拉了把椅子过来,一屁股坐下。
李忘生穿着他们初次见面时的道袍,柔软布料层层叠叠却不显得厚重,云纹鹤羽的银线刺绣精妙程度堪比博物馆珍藏,掩在薄纱之下,看起来更加出尘缥缈。
他温声细语地为众人讲述那些鲜为人知的道家传统,眉间朱砂鲜妍夺目,衬得人面更白皙俊雅,一双水亮黑眸似于清泉中浸润千年般温润。
这时候,谢云流就有些怪他太过平易近人,还忍不住顺带着怪一怪他对谁都能笑得那么温柔,看着让人吃味。
这么招人喜欢,该说还好是个迟钝的木头呢……还是该无奈那颗装满了道学典籍的小脑袋,就是不肯开窍呢?谢云流无奈地想。
李忘生端端正正坐在那里有问必答,讲什么都头头是道,听得众人连连点头。他毕竟当了许多年的掌门,不对着谢云流时,就自觉隐去了那股天然的乖顺,周身持重平和,年纪轻轻的一个人,神态看着甚至还有些慈祥。
见时间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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