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夏公子
从咸yan到江南的路途可不是普通的遥远,说要从夏至走到秋分都不在话下。
昨日告别了茶楼掌柜,骑着马离开了咸yan城,不知不觉已从清晨走到了日正当中。夏元枚见身下的马儿气息渐喘,又闻溪畔有小孩的嬉闹声和农村大娘的呼喊声,阵阵饭菜飘香而来,才发觉早已日正当中。
夏元枚下了马匹,缓缓走到农村边的小面摊坐了下来,放下包袱,点了一碗乾拌面。老板熟练的烫熟了面条,不过几分钟热腾腾的拌面就放在他眼前,夏元枚付了几块铜钱,低头就吃起面来。
这时旁桌刚好两个年轻浪子,他们瞧了几眼,便认出那厚实的两床名琴,原来身旁这就是昨日在咸yan城里,声势沸沸扬扬大众茶楼里演奏的夏公子。
一位兴奋的主动和来和夏元枚搭话:「夏公子?你就是夏公子吧!」
夏元枚听闻有人叫他,缓缓抬起头,但却是看了那人一眼,又低头吃起面来,丝毫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另一位浪子急忙过来,拍了一下朋友的肩膀,说道:「欸欸,你不会认错人吧,他不搭理你…」
那人只是甩开了朋友的手,回头说道:「胡说!他肯定是夏公子。你没看见他身旁那两把琴吗?我这火眼金睛怎麽会认错呢,这一把肯定是秋水,那一把肯定是香晚y。」这两人居然就在饭桌旁讨论了起来,但夏元枚却是丝毫不为所动。
一位浪子更是嚣张的直接在夏元枚的同桌坐了下来,轻率地道:「夏公子,我们俩不是找你麻烦的。实在是昨日听闻您的英勇事蹟,让在下佩服不已。」
「是啊!听说你当众斥喝了那桀骜不驯的金家小公子,实在大快人心啊!」
「现在咱们这些市井小民都将你当作英雄,谁叫那金小公子平时总胡乱欺负人,被教训也是刚好而已,哈哈哈。」
夏元枚听完,这下终於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抬起头望向两位,淡淡的说道:「我可不曾斥喝金公子。」
两人突见夏公子答话,反到不知所措,相望半饷。
一位只好尴尬回道:「啊…这…不是…整个咸yan城都在传…」夏元枚的冷眼盯着那两位是背脊发凉,上一秒还有说有笑,这刹那想转身就跑。
「啊?算了,咱们就不打扰您了。」俩人相互使了颜se,便默默离去。
走时还默默补了两句:「吓si我了,不说话我还以为是哑巴。果然夏公子就和传言一样,就开个玩笑而已,怎麽像咱们欠他半条命似的。」
夏元枚见那两人夹着尾巴离去,摇了摇头默默说了一句:「道听涂说,无聊。」
此时的面店老板倒是默默得走到了夏元枚桌边,端上一盘小菜说道:「既是夏公子,就多吃点吧。这些孩子就是说说你可别往心里去。」
夏元枚见老板突来的招待也有些不知所措:「老板…这…」
老板微笑说道:「没事的…你帮大家出了口恶气,老朽我欣赏你。」夏元枚点了点头,老板也就离开了。
世人都说夏公子无情无义,冷傲不与人相处,正为坊间流传的一句名言「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或许就是在说他这样的人。听过他的琴的人,或说是乐迷,就算曾与他说过几句,也没敢说自己与夏公子交好。
夏元枚一项独来独往,似乎是身边除了那两把琴相伴,也就从没见过有任何人左右,也难怪被称为〝琴痴〞,就像是把琴当妻妾一般。就算常有姑娘主动示好,最後也都是气急败坏的离开或泪流满面的走。
今日夏元枚的目标是在日落前进长安城。
午餐完毕,夏元枚再度收拾行囊上了马,又踏上了向南的旅行。
不知几个时辰过去,空中的太yan已变成了一个又大又圆的火球,挡在头前让人心慌,它缓缓的朝山头靠近,渐渐落下。终於越过山头,高耸的城郭印入眼帘,连接上官道,旅人也逐渐变多,这下应该能赶上入城,夏元枚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因途中绕错了道,马儿又发了脾气,费了好大功夫才顺利进城,似乎也只能先在长安城找间客栈歇上一晚。夏元枚安顿好马匹後,便找掌柜要了间简易的房间住下。赶路一天的疲惫也顿时涌上,他坐在卧榻上,将身上的包袱卸下,一卷牛皮卷ch0u不经意的掉了出来。他顺手拾起,并解开一张泛h纸卷,卷上似乎记载着几行模糊的墨字:「洮湖之东有魄,滆湖之西有灵,琅山河中有宝。溧yan玉仔透如龙jg,宜陶有琴名狂殇。」看似是藏宝图。
夏元枚并不是什麽博学多闻的大文豪,虽识字,却只是幼崽程度。年幼的他曾与位先生学过四书,但过不了多久家门变故,与母亲被逐出,流落到了街头卖艺,就再无机会习字。所以对他来说,这些文字记载是十分艰深难懂。
但为何他坚信江南有名琴〈狂觞〉?
说也好笑,不过是在某次偶然问了茶楼掌柜:「何处湖最多?」
掌柜回答:「江南。」
「唉?这恩师的秘笈是真是假?」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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