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大蛊师有十八养子,椿里排行十七,平日里小十七小十七的喊惯了,倒少有人记得他本来的名字。
听说今日有位客人远自中原而来,椿里觉得稀奇,鞋子还没穿好就急着去看,那位中原来的小世子年纪不大,一身广袖素衣,却葳蕤生光,长发结髻束着玉冠,一张脸俊秀得有些冷淡,姿态谦卑且温顺,跪在自己身前,头压得很低,铺平广袖,对着那双踩在冷硬地面上的光脚道:“见过十七殿下,愿以衣袖为十七殿下暖足。”
义父笑着道:“小十七,若是喜欢,你就领回去吧。”
椿里确实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少年,诸位兄长已经成年,整日里捣鼓毒虫草药,小十八尚在襁褓,倒是难得有个年龄相仿的朋友。
听说他的父亲是中原的一个王爷,亲王还是郡王的不清楚,总归是家世显赫,他是家中的长子,若非在锦绣堆里金尊玉贵地养大,也养不出这明珠一样的人物。
椿里欢欣地带着新朋友回了自己的竹楼,兴致勃勃地为他介绍寨子里的陈设和蛊毒,对于中原人来说,南疆的一切都代表着新奇和邪诡,可他的新朋友兴致缺缺,不屑一顾。
“十七殿下安排的,我自然都喜欢。”小世子眸色淡淡。
椿里有些失落,他的新朋友好像一块捂不化的冰,连眼神里都带着疏离。
可是到了夜里,那位中原来的世子却爬上了椿里的床,墨色的长发用玉簪松散地挽了,一双漆黑的眸子在夜色里亮得格外惑人,清凉的竹床围着纱帐,少年仍穿着白日里的衣服,敞开领口露出紧实的胸肌,手指点在椿里的唇上,“嘘,别出声。”
椿里有些惊慌地眨眨眼,疑心自己在做梦,可是皮肤的触感如此真实,湿热的气息喷在脖颈上,他白日里百般讨好的新朋友,用那种醉人的声音轻声唤他:“十七殿下……”
椿里听说过中原人遵循礼法得近乎古板,也听说过中原人奸诈狡猾得像狐狸,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他抱着被子,有些惊慌,问:“你……你们中原人,是这样对待朋友的吗?”
那位小世子将垂下来的碎发捋到耳后,笑了笑,俯身分开椿里的双腿,嘴唇挑逗着早就有抬头之势的玉茎,声音很轻地咕哝:“……朋友?我只是中原送来南疆的礼物,殿下向大蛊师要了我……我不就应该做这些吗?”
椿里未经人事,这一切到来得有些猝不及防,而对方却又似乎对这种事过于熟练,湿热的口腔含住顶端,舌尖试探着舔舐,动作逢迎柔缓,双手却将椿里的胳膊压在身下,由不得他拒绝。
椿里的眼神里泛着清澈的情欲,忍耐不住泄出一丝呻吟,身上原本就不多的衣服被剥掉,纤瘦的腰也被箍住,那小世子也就比自己大了两岁左右,怎么就那么大力气,椿里难耐地求饶道:“嗯啊……好哥哥轻些……饶了十七吧……”
可是对方顶着一张清冷禁欲的脸,动作却丝毫不停,椿里还是个雏,禁不住被这样对待,忍不住遵循着最原始的欲望往对方嘴里顶得更深了些,发泄了一次之后就睡着了,却又睡得不安稳,醒来的时候天将破晓,枕边是凉的,床榻上只剩下自己,回忆起对方红润的唇角沾着些许白色的痕迹的样子,椿里只疑心这是一场梦。
他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可真是件失礼的事情,他的新朋友也没有主动提过自己的名字。
中原送来了很多礼物,在礼单名册上有一行工整的小字,和众多奇珍异宝花里胡哨的名字夹在一处,“淮安王世子——明鹤”。
这一定是他了!鹤在中原,是高洁吉祥的象征,这个名字很衬他。
椿里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而且他比其他人更早知道,抱着那个名册,就像是抱着什么宝贝。
二哥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阴森森道:“那中原的小子好玩么?”
椿里吓了一跳,道:“二哥?你怎么走路没声?”
紫色的毒蝎趴在二哥肩膀上,尾钩闪闪发亮,二哥阴沉着一张脸道:“我想让那小子当我的药人,但义父不肯把他给我,老头子真偏心你啊,小十七。”
椿里皱眉:“你怎么能这样对义父不敬!”
“不敬?他从没有考虑过我,我为什么要尊敬他!你倒是敬重他这个义父,等他死了,难道会直接把大蛊师的位子传给你吗?还不是要自己去争!”
椿里吓了一跳,道:“二哥!你在说什么浑话!义父修炼蛊术寿数长久!你快别说了!”
二哥冷笑一声,眸子里是阴毒的光,他掏出一个装满了毒虫的坛子,将肩膀上那只毒蝎捉下来,扔进坛中,合上盖子,小小的瓦罐里顿时一片惊涛骇浪之声,毒虫厮杀的声音令人骨头缝里都起了寒意。
南疆人练蛊,以万蛊相残,最后活下来的那一只,就是最厉害的蛊王。
这种方法椿里从前也常用,今日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万蛊相残的可怕之处,二哥托着他的毒物罐已经走远了,椿里却仍然怔在原地。
义父已有百岁,就算蛊术可为他再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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