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突然,她跳了起来,是的,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发愁,从此刻起,她不再是艺术家,甚至不再是女人。她要迎向战斗,迎向每一个风暴。
即使那会使得她遍体鳞伤,即使会把她整个撕碎!但她永不言悔。因为父亲握住她的手时,赋予的是何等巨大的任务,那双温暖的手中,给她继承的,是他一生最大的成就与声誉。即使只剩一口气,她都要奋斗到底。
艺术和商业是多么不同的东西。即使它们是这个文明社会中并存的两项重要事务。
肖心妍不得不承认她很难马上就进入情况。当吕承达会同会计师把许多文件、帐册送来时,她一下子就被搞得头昏脑胀。当她好不容易从堆积如山的东西中抬起头来时,她接触到吕承达那同情的、关心的眼神。
“我不会放弃的!”她拒绝了他的眼光,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即使是些微的善意,也会使她的意志力瓦解,毕竟,她的自信不够,她也不如想象中那么坚强,她只有靠自己。
吕承达微微一笑,但会计师摇了摇头。他不相信肖心妍,虽然她看起来有股坚毅之气,但这是不够的。
大云企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冰冻三日非一日之寒,大云的组织有问题,生产力有问题,最主要的是工业主义的许多长期趋势现在出现了逆转现象,以往认为有效率的工作哲学和工作组织变得没有效率。肖海平不是不了解这个状况,但他太顽固了,他不肯跟着时代改变,不肯承认廉价劳工的时代过去了,他只坚持当初他创造王国时那近乎奇迹的十年。
但那只是时代的夹缝而已,没有人能终其一生都幸运的利用这夹缝。
他老了,不能再开创明天,瞻望未来。
现在肖心妍是大罗金仙,也难使沉疴已久的大云企业起死回生,太晚了。更何况肖心妍是一窍通的生手,连最基本的帐目都看不懂呢!
“给我时间,只要一个月就好!”她抱着头,喃喃自语着。
“走吧!”吕承达体贴地为她披上外套。“我们该到工厂区去了。”
车子才上交流道,肖心妍就发现后面有车在跟,那部爱快罗蜜欧就是化成灰她都认得。
他发誓要得到她----她本能的背脊一凛。忽然,她有了一个主意,也许,这个主意很疯狂,但是,为了挽救大云的命运,保持肖海平奋斗一生的名誉,也许是值得的,她有了一试的念头。
“你怎么了?”吕承达看见她脸色阴晴不定,关心地问。
“我很好。”她勉强露出笑容,如果这是命运的话,她相信她是没有招架的余地,但,有人会助她起死回生的,对吗?爱快罗蜜欧的主人是个慷慨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
但,如何才能跟这个英俊如天使又丑恶如魔鬼的男人谈条件呢?她会不会因此而整个沉沦,失去了自己?
爱快罗蜜欧始终没有追上来,只是远远地跟着,但这已足够造成威胁了。在吕承达开始咆哮前,他很聪明地于工为区前的一个出口下了高速公路。
他在做什么?追踪?还是游戏?
她紧抿着嘴唇,但愿上天给她足够的力量,度过一切难关。
工厂的自动铁闸在轨道上慢慢退了开去,吕承达直接把车子驶上中央大楼的二楼,董事会一向在此召开。但大云公司的董事会老实说如同虚设,只有肖海平才能一言九鼎。这个漂亮的会议室,心妍也觉得太浪费了。
“我想看厂房。”肖心妍轻轻地说:“先请厂长上来。”
尽管人员已缩减不少,机器仍在转动,并没有因为各种不利的因素而完全停工,但马上要面临危机的气氛,已无可遏止地弥漫开来,这种在员工中造成低落的士气,怎能够改善品质呢?肖心妍一边在巨大的嘈杂中倾听了厂长的简报,一边在心中暗暗皱眉。
“这些是兰姆生兄弟公司的订货,做完这批,我们将贴出停工的告示。”厂长解释着。
“工人们都知道了?”
“是的!目前生产线上所剩的不到以前三分之一。”
“其余的呢?”
“都资遣了。”
“是什么原因造成这大企业变成今天这种地步?”她冷静的问着。
“经济不景气是最大的原因。”
“是吗?据我所知本厂的假出口真退税,买卖退税资料也造成了不小的问题。”
“是有过这么回事!”厂长的脑门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官司最后我们胜诉了。”
“虽然胜利,然而造成对方公司的不信任,银行拒绝继续押汇,才造成今日不可收拾的。”肖心妍的态度由温和而严厉:“在今天如此的不景气,我们丧失了最大的买主,这个责任该由谁来负?”
“的确是有人该负这个责任,但不应该是我!”厂长慢慢镇定了,他不知道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教导了她,真是个厉害的小姐。
“哦?”
“那是董事会的最高决策,我只是个小人物,没有那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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