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助我们塑形时残留的神力,呼唤了冥王的名字。陛下自地底深处的御座上听见我们的求救,竟然真的为了我们降临大地,并挡下仄费罗斯的袭击。”
其他风精灵们听到这儿也一个个端正面容,露出虔诚和感激的神情。
“在陛下之前,历经山脉与海洋的长风从未听闻有神明会庇佑向祂发出祈祷的并非信徒或从属之生灵。”
“陛下不但救了我们,还为我们提供容身之所。尽管无法消除身体遭受的侵蚀,但陛下将其外化为另一种力量,把世人口口相传的轶闻传说联系到星辰之上,固定住闪烁难辨的星位。而我们,也只有出现在大地上时必须以‘鹰身女妖’的姿态,若在冥府,在陛下的庇佑中,即可随心所欲地化作清风。”
“虽然陛下总是强调‘可别把朕想得太好’‘朕不过是因为你们有用罢了’。”
“但真到了那种走投无路的绝望境遇中,唯独陛下向我们伸出了手。”
“像我们这样微小如蜉蝣的生命,原本只能狼狈地依赖哈迪斯陛下,如今陛下却告诉我们,我们还能派上用场,实在是——”
“——太好了。”
“您似乎总爱掩藏真心。”拉达曼迪斯若有所思。
“这就是你得出的结论?”哈迪斯被下属从后面拥入怀中,伸出手指意图缠绕住脸庞刺刺痒痒的金发,然而实在太短了,他转而去玩自己乌黑秀丽的长发。
“您本来就想救她们吧?无论是风精灵们,还是潘多拉。”
哈迪斯的动作顿了顿,“……如果朕告诉你,朕其实想救所有呢?”
“……”
接触到双足飞龙不赞成的目光,他难得笑了笑,“所以,朕确实只是挑对朕有用的,又或者,那些被命运玩弄又恰好撞到朕面前的。”
拉达曼迪斯慢慢把头埋进哈迪斯的发间,自从他发现了这一秘密,他就迷恋上了这股陛下自己都不知道的身上独有的冷香。
“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您拯救。”他嘟囔着,宛如一个打抱不平的孩子。
也是,真要说来自己还是他大伯呢。哈迪斯拍拍他,以一个长辈和君主的姿态安抚道,“所以,我们现在就在做这样的事啊。”
“生前负屈含冤者,死后亦有冥府裁判;生前作恶多端者,死后亦有冥府惩治。”
“尽管已不被世人所知,但终究维护了命数公正。而对死亡的恐惧,同样可以制止一些本欲为恶之人的念头。”
“当然,”或许是同样温暖的怀抱和亲昵的互动叫他放松了戒备,向来冷清的冥王难得开了个玩笑,“像你这样死都不怕、甚至主动要求朕罚你的家伙,朕就没有办法制止你为恶的念头了。”
闻言,拉达曼迪斯眨眨眼,理解为即刻吻上冥王的耳垂。哈迪斯敏感地急喘一声,“你看……唔嗯……就像现在这样。”
“好了,既然说完你这些天的打听成果,不如再来听听朕的。”
衣袍渐渐褪去,古典精致的玉白裸身雕像鲜活地呈现在凡人的眼前。这是拉达曼迪斯身为心怀爱慕的臣子,所能理想的尽头,梦的现实,此刻正俯身向他:“在这段时间对拉达曼迪斯卿的观察中,朕发现……”
他的唇边落下了一个猝不及防的,清甜、浓洌的吻,“你似乎很喜欢亲朕。”
“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公正仁明、深谋远虑的君主,此刻如一只不谙世事的纯白羔羊,求知的碧瞳望向他。
“陛下……”拉达曼迪斯开口时才察觉声音已沙哑至此,“来吧,让臣好好教您。”
“和小情儿交流的怎么样?”
摩涅莫绪涅兴奋地询问,尽管哈迪斯始终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热衷于八卦。
“你教的恋爱秘籍……是不是哪里不对?”
“怎么可能!这可是我观摩了我的记忆收藏里将近百来份甜甜蜜蜜小情侣相处日常才总结出来的经验!而且实践出真知,像阿芙洛狄忒那种理论选手绝对没有我的含金量高!”
“朕的意思就是含金量高过头了吧!”哈迪斯瞥了眼记忆女神处的座椅,头一次宁可有位子也要站着说话。
“和陛下相处的怎么样?”加油啊兄弟!以后我的批假说不定都靠你吹枕边风了!
后半段米诺斯没敢说出来,不然以拉达曼迪斯这死脑筋的忠心程度,绝对又要板着脸给他讲一遍“三大判官工作的意义”。
拉达曼迪斯抚着心口,不自觉地笑了:“确实很有用……感觉离陛下更近了。”
“哼哼,那当然,理解与直球可都是必杀技。”米诺斯颇为得意。
在冥界某个隐秘的小角落里,两个身影碰头了。
“总感觉咱俩操碎了心。”
“是啊……但我是为了更长的假期和更多的摸鱼免死金牌,您又是为了什么?”
“啊啊啊啊!还不是为了让哈迪斯那个笨蛋性冷淡早日归还之前冥府扫黄的时候从我这儿搜走的一堆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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